公孙策险些以为自己又踏入了无相的混沌剧场,自平等王现身后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疯狂。他感觉自己像在看一场假唱的明星演唱会,歌手唱得动人观众听得投入,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唯有他自己茫然地坐着,抽离得像个不属于这里的看客。
他努力调整思绪,让自己维持思考……如果这一切都有内层的理由,如果被“削弱”的不只是他……
“强与弱被调整了。”公孙策喃喃自语,“所有人的实力都处于……一个水准上?”
这时瑟薇丝与萨拉同时转身,子弹与剑弧毫无征兆地向他冲来。那近乎疯狂的混乱本性又发作了,她们将“无防备”的公孙策也当成了对手!
“——该死!你他妈傻了吗,魔人!”
一道深蓝色的巨影从天而降,以单手挡住萨拉的剑锋。同一时刻,三节棍自巨影后方甩出,击飞了瑟薇丝的子弹,穿兜帽衫的女高中生从天而降,守护在公孙策的前方。女高中生的搭档是容貌粗犷的壮汉,他的发丝如众人头顶的晴空般湛蓝。
公孙策本以为自己已经没什么好惊讶的了,可他在看到那张脸时还是惊喜地叫了起来:“我草!你活了啊巴德曼?!”
“没错,活了,现在老子是青鬼·忍者……呸!傻死了!”巴德曼一把抓住公孙策的衣领,不由分说地拽着他跑走,“有话之后再说,混战要打过来了,先撤!”
“从没想过还有见了你开心的一天……”公孙策面色复杂,“起开一边去,我来!”
他用念动力抓起巴德曼与另一位支援者,带着两人一同飞向天空。他的力量在上一次昏迷后又变弱了,但仍足以侦查整个零岛。
血色的狂风吹拂而来,视野因高度提升而变得开阔,公孙策得以望见周围地区的全貌。不出所料他现在正在零岛,丛林以北是看不到尽头的芦苇平原,平原之上战旗群立如林,血液迸射四溅,看不出所属的狂热战士们正进行着无慈悲的血战。
“是莫顿·空手道·联合与乌斯特斯企业总军,不过一打起来也没什么区别了呐。”另一位协助者说,“战斗一开始就不分敌我了,眼中所见均是敌人,全是要打倒的对象呐。”
出云理奈将三节棍重组起来,她俯视着曾属于巨型都市苇原的荒地,看着剑锋与刀刃斩切齐腰的芦苇,白色的柔毛被血液染红,战士们的尸体一具具倒下,堆积在柔弱的苇草上。
“咱快吐了。”理奈叹气,“小策你怎么样?神智还正常呐?不会突然把咱的脑袋拧下来呐?”
“要是我有这种想法的话师姐你现在已经去见伊豆能卖大人了。”
理奈向高空打出一颗金色信号弹,随后含住一颗糖果:“这可未必,现在的世界里可少有比别人强的人呐。”
公孙策默默点头,找了片暂无战事的地方落地。那是一片倒悬而起的大瀑布,重力在这片地区诡异地逆转,令水流自低处流向高处。
曾是血战场地的大瀑布,在这疯狂的世界中竟像是无争的世外桃源了。
巴德曼找了块大石坐下,焦躁地挠着脑袋:“妈的,让老子想想该怎么说……这个世界疯了,ok?”
“一目了然的事实。”公孙策说。
“每错,一目了然。所有人都变成什么傻不拉几的忍者了,老子到现在都有种想自称‘青鬼·忍者’的冲动。老子在上一次的战斗中死了,而现在又活了。但这都不重要,重点在于……”巴德曼用手指着自己,“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变得和老子一样了。全员都是‘掠夺者’,明白吗?”
掠夺者,巴德曼的超能力,也即平等王给予他的权能。其效果是暂时性地掠夺他人的能力,以及永久性掠夺被杀者的能力……
公孙策一瞬明白过来:“那个无休止战争的核心,就在于人人都能掠夺‘败者’的力量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弱肉强食的真理以最糟糕的形式被呈现了呐。”理奈闷闷不乐,“而且更糟糕的是,大家的初始力量都变成‘一样’的了。咱这样的显现法使也能和创界法使激战,什么力量都没有的普通人在和超能力者搏杀,像是规则一样的……”
“没有人能比他人强……就像是这样的狂念被强制履行了一样,所有人必须得照着做了……”理奈用手胡乱比划着,到最后也没比划出所以然来,气得往大腿上一锤,“气死咱了呐!总之就是这种说不出来的‘大问题’,小策你也能明白吧?”
“我理解,荒斗神我轮回的展开让平等的恒理侵蚀了每一个人的心。”公孙策点头,“这里是他的世界,只能按照他的规则办事,因此人人都可以掠夺,因此人人起始平等。不过,我还有最后两个问题。”
他竖起第一根手指:“一,这场大混战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除了战斗欲望,还有什么驱动着所有人不择手段地相杀?”
“哦,那倒是很简单。”巴德曼指向天空:“在这场血战中赢到最后的胜利者,就能获得杀死平等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