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思考,看他对着月光轻抚腰间的长刀。
他去问了许多人未来的打算,听着他们的回答默默点头,被回问起时却说自己还要想想。他就这样看了一路,问了一路,直到夜幕降临,星月的光辉点缀在回家的路上。
回武国公府的路上他遇到了严契,依旧醉醺醺的,浑身酒气,似是昨夜的酒还未醒。秦暝将那酒葫芦拿出来,交还给他:“你的葫芦,上次拿了第一才赢的。”
“送你了。”严契挥手,“老子不要了。”
他边说边笑,笑得十分快活:“不要了……不要了!”
两人擦肩而过,去往不同的方向。秦暝收起葫芦,感觉有点难过。
“唉。”他难得叹息,“练了这么多功夫,不开心有什么用呢。”
这时时间是23:30,他慢慢走回武国公府,站在无人的庭院中,遥望着纯白的月亮。
雪逐渐小了,似乎要停了,公孙策越发感到压抑。他望着手表,用念动力一遍遍扫描着神京城中,希望不漏过任何危机。
23:56,司徒弈在学舍中看戏。
23:57,刘忠武熄灯上床。
23:58,严契摔倒在街上,昏沉睡去。
23:59,雪停了。
1997年的最后一分钟,秦暝遥望着遥远的月亮,缓缓从腰间拔出双刀。长短双刀的刀身昏黄,仿佛黄昏将近时美丽的天空。他将长刀指向夜空,刺穿从天而落的最后一片雪花。
“不对。”秦暝说。
公孙策手中的兔子指针突然开始跳动,幅度之大几近癫狂。马上就要完全指向“+”的历史指针在这一刻静止,而后忽然倒转,以不容反抗的强硬态度瞬间来到“-”的尽头!
他猛然抬起头来,眼中映着不再纯白的月亮。在秦暝出言之前的刹那间,月亮的中央出现了一点不应存在的黑色。
那黑色以急速扩大延伸,转瞬之间便将月亮完全吞没。深黑的夜空中再无一丝光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