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面颊发红,过了几秒才嘟嘟囔囔地说:“……你从哪学的?”
艾兰迪娅轻敲自己的耳朵:“在启明星号的时候,我经常‘听’见一些想法。想看刚脱下铠甲的艾兰迪娅,想钻到艾兰迪娅的睡袍里面,想躺在艾兰迪娅的大腿上请她……”
“你住口啊我的破坏冲动要暴走了!!!”公孙策惨叫。
“要放开吗?”
“不要。让我再趴一会。谢谢。爱你。”
公孙策沉闷地说:“话说你居然都不害羞……我还等着看你主动进攻后羞涩的神态……”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值得羞涩的,恋人向彼此寻求慰藉是件合情合理的事情。”艾兰迪娅说。
“那之前为什么亲一下都会害羞?!”
艾兰迪娅眨了眨眼:“那时我们不是恋人。”
公孙策再一次理解到他亲爱的骑士思路异于常人,她的判断在很多时候基于自己的一套逻辑而非一般意义上的常识。之前会害羞是因为随从亲吻骑士这很不合规矩,而现在他们是恋人了……那热恋男女之间黏黏糊糊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了,毫无羞涩的必要!
“怎么办,我一方面想槽你一如既往的机械逻辑一方面又感到超级幸福。”公孙策说,“有些姑娘交往后也会感到羞涩的。”
“我不理解。”
“那是因为你的忍耐界限比常人高很多,我只要一秒就能让你面红耳赤。”公孙策坏笑,“破坏冲动还是很强烈请求继续安慰!”
艾兰迪娅将上半身的内衬抹去了。
公孙策脸红到了耳朵尖上。
“策,你害羞了。”艾兰迪娅忍不住轻笑,“你这时显得很可爱。”
公孙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美好得像迟早将崩塌的海市蜃楼。
“这不对啊艾兰迪娅!你是,你是那种古板到不近人情的传统角色啊!你怎么可以对我的任性要求逆来顺受呢!你你你应该在这个时候当场叱责我得寸进尺不守礼数才对啊!”
艾兰迪娅静待他说完前言不搭后语的一长串废话,抬手拂去恋人面上的汗珠。
“我的恋人因为爱我而努力改变了自己,变成我喜爱的模样。”她说,“我也想要改变自己,一点点靠近着他的心灵……回应他的努力与恋情。”
“……你啊,你就是会变成那种把男朋友娇惯成废人的恐怖女人啊。”公孙策深沉地说,“但我已经是超级废柴了所以无所谓!既然大家都可以接受那索性我们更进一步——”
“你确定吗,策?”艾兰迪娅望着他的双手,“在这个状态下?”
公孙策抬起那双无知觉的手臂,想到这双手无论接触何物都毫无反馈的事实,面色逐渐苍白如雪。
艾兰迪娅重新换上内衬与铠甲,让他的头枕在硬邦邦的胸甲上:“还是等你控制好状态再考虑‘更进一步’吧。”
“可恶的寂相法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三十分钟后,公孙策趴在小咖啡厅的木桌上,其人浑身上下无一丝生气像是古代僵尸重现人间。店主老太太端来两杯冻巧克力与一杯热茶,关切地问道:“季节性流感?”
“没事没事,恋爱焦虑症来的。”莫垣凯笑呵呵地接过饮料,“喏,阿策,喝杯朱古力冷静下啦。”
公孙策一口气喝了半杯,企图以高热量刮走自己的忧愁:“帮哥们想个办法吧兄弟们。显现法的副作用太可怕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我在思考公孙你担忧的是破坏冲动本身还是其带来的某些副作用……”第三人说。
“当然是破坏冲动本身!”公孙策正气盎然,“我可是堂堂莫顿王家骑士团代理团长星辉会议名义成员,除了这份职责与力量又还有什么值得我忧愁的了!”
第三位与会者正拿着热茶,其气质与衣着令人不由得怀疑是哪个大贵族家翘班摸鱼的管家。他闻言苦笑:“就算你这么说……我们也不是寂相法使,对公孙的破坏欲难以共情啊。以言语直接表述的话,现在的破坏欲大概是什么程度?”
“想把你们两个的头一拳打碎的程度。”公孙策说。
“哇,这么可怕。”“让公孙出来实际是个错误吧。”
桌对面的两人一脸事不关己,让人看了就不由得青筋暴起,公孙策面目狰狞:“没点子就以团长权限驱出你们出境!”
按理来说超能力者们此时该在苍穹之都,不过都市本体还没撤出合众,小社团的各位就一块跟着来王都度假了。时雨君发出哀叹:“权力对人格的腐化就这样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何等令人感伤。认真说的话我也没办法,我刚显现时杀了一大批研究员调整心态,而即使如此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无法融入社会,不擅与人交流。”
公孙策摆手:“是我脑抽了才会问你。大哥?有点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