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荒谬……”时雨亘弥摇头,“那没用的白痴还活着吗?我亲爱的小公主呢?”
“时雨君订婚了前几天刚见过家长。零活得开心又自在现在还掌握了权能。”公孙策撇嘴,“你死了以后大家过得都很好,你他妈赶紧给我再死回去。”
时雨亘弥意义不明地笑着,似乎感到愉快又好像仍是讥讽。
“白痴们仍过着愚昧的人生,这也不错。然而我无法死去,毕竟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空华界想实现你的愿望啊。”
“……哈啊?”公孙策深感困惑,“开什么玩笑?谁他妈想你复活啊?”
时雨亘弥自顾自走入一条通道中,在指尖转着他的帽子:“先确认一个必要的前提,无相那戏子死了是吗?”
“我亲手杀的。”
“呵,难怪。”时雨亘弥吹了声口哨,“这就是我出现的理由了。无相的混沌剧场中存有曾被他控制过的每一个人的‘情报’……为了方便你那贫弱的大脑理解,就姑且称作人格碎片吧。那些所谓的演员应当还被剥夺了一部分灵光。你们杀了司徒弈就必然砸了他的剧场,之后的事情还要我说明吗?”
“空华界以人格碎片为基底再现了死者吗……”
公孙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想起艾兰迪娅当年曾说过自己能制造人类。那时他就觉得这是足以动摇社会存在方式的力量,当这种现象真正出现在眼前时,心中的感触让他更加确信了当年的恐惧。
看不出问题。感受不到矛盾。没有明显的不适感。这才是最让他畏惧的地方。即使到了公孙策如今的境界,他也看不出空华界中的人造人与曾经本体的分别。人造与天生的界限就如有限与无限的分别一般,被空华界的伟力消融了。
“可得找个法子让你快点去死。”公孙策阴沉道,“你会再现的机理我明白了,那么你出现的理由呢?”
时雨亘弥扣上帽子,回以讥笑:“在过多的战斗中变得愚钝了吗,竟然问我自己心知肚明的问题?”
时雨亘弥毫无正经交流的意图,公孙策也实在懒得和这人渣多说一句。他挤开郊游般悠闲的男人,在前方快步开路。在迷宫中绕路让他略感焦躁,少了念动力的辅助,他很难得知拐角后的状况。
公孙策开始后悔没管住自己的脑子了,这念头出现的时候他正好转过拐角,他的视野顿时一片黑暗,如酒液般魅惑的气息随肌肤的温度传来,头颅上方响起耳熟的女声,公孙策第一时间退后数步,视野略过傲人的曲线,对上一张妖异魅惑的面容。
“小策,你也来地狱了呀?”赤口空亡媚眼如丝,“来一起享乐吧?”
公孙策深深吸了口气,义正言辞道:“首先这里是人世间是你诈尸了,其次我有女朋友了容我拒绝!”
“哦……哦!还是那副想让人挑逗的模样呢~”
晚来一步的时雨亘弥在看到赤法师后,发出了惊雷般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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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那杂碎也就算了,才不到半年的时间连赤口邪祟都死了,这世界究竟要疯狂到什么地步啊,哈哈哈哈!”
“老老实实闭嘴吧外行,无相比她难对付多了。”公孙策叹息。
在问过真帆与绫音的现状后,空亡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加入了队伍,并很执着地想将公孙策塞到她的衣服里带着走。这帮邪魔外道在死后展现出惊人的超脱态度,大有“管你原不原谅老子死了不想打了”的摆烂感。公孙策一面应付这馋他身子的女魔头一面发着牢骚:“我说你也没被司徒弈控过怎么你还能出现在这儿?”
“这说明她的死地与无相很接近,空华界将她的信息碎片也一并卷入了。”时雨亘弥断言,“亦或者这附近有赤口邪祟曾灌注心意的物体。”
“……啊。”
怪不得。空亡的圣杯就在拂晓骑士手中,她的死地苍穹之都此时也八成在空华界里,这样算来能被重现的人格碎片恐怕不少啊……
“原来如此~”空亡一下下舔着嘴唇,“小策,究竟用我的杯子做了什么呢~?”
你的污秽圣杯被我们改造成了寄托着友情信任真诚与爱等种种美好品质的心相武装最后升华成了许愿机被赠与拂晓骑士了哦——虽然空亡本人八成会大笑拍手但对一个曾经的魔道巨孽说出这话来总觉得很糟糕啊,好像在搞什么变相欺凌一样!
公孙策面不改色:“我让它完成了圣杯的任务。不说这个了你们知道这迷宫还有多远吗?我走到现在总感觉出口遥遥无期……”
“基本的象征术式没学过吗?迷宫是寻求愿望的过程,愿望完成后就消失了。”时雨亘弥说,“你的愿望在心里埋得很深啊,所以这迷宫才这么长……看吧,现在才到。”
在时雨亘弥解说时,新的开阔地已出现在前方。这一次的“特殊房间”像是都市花园,一簇簇碧绿结晶形成花卉与树木。结晶森林中站着一个神色彷徨的黄发姑娘,那土气的打扮与双股辫唤醒了公孙策四年前的记忆,她无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