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动作已不像开始时那么敏捷了,接连的战斗让两人近乎透支了体力,但比钢还坚韧的精神仍在支撑着这场战斗。
“真他妈是条硬汉啊!挨了这么多次苦孽印一声不吭!”公孙策一脚蹬在斧柄上令敌人退后半步,“但走上歪路的硬汉有什么用?!你本来可以走正道!你有力量有意志有数亿人的支持,你本来可以当一个真正的大总统,可你把它们用作成就自己的资粮!”
盖乌斯借着斧柄站稳,他怒吼着出拳打向公孙策的面门:“去你妈的吧!你所谓的正道就是让一个不到20岁的天才去拯救世界!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一厢情愿的计划?凭什么相信一个连我都打不过的人,能战胜永恒王者?!”
这一拳结结实实击中了公孙策,打得疲惫的青年向后退去。盖乌斯的双眼因愤怒与执着变得通红:“你们这些感情用事的天才永远自信于自己的强大,却看不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愚蠢。满口说什么和平正义的理想,却根本不愿睁眼看看严酷的环境里还有没有谈论这些的余力!”
“连和平和正义都不要了还打什么架。”公孙策吐了口血,狠狠抹掉嘴角的血迹,“不相信理想不相信正义,哪还有资格背负那么多人的命!”
“背负他人的命?”
盖乌斯死死盯着他,男人的眼神凶狠又冷漠,活似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孤狼。
“我从一个士兵一步步走到现在,就是为了不让他人掌控我的命!”
他双手握斧咆哮着跃起,战斧挥落时惊起狂躁的风雨。战斧表面异色光华起了又落,不知多少借用图腾力量的术式正在激发,男人似乎把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了这一击上。然而重兵器的速度还是慢了,公孙策提前投掷出劫炎的长枪,黑红色的火焰穿透斧光刺入盖乌斯的胸腹,撞着他一路飞退向后。
这足以作为分出胜负的一击,盖乌斯的心灵强度终究还是显现法使,劫炎入体的苦痛无疑会摧毁他的精神。可他竟伸手握住了炎枪,用溢血的口唇嘶哑地咏唱。
盖乌斯是故意被击中的,他用重伤换取构建术式的机会,难以量化的执着让他在此刻超越了显现法使的极限,黑红的火焰在他手中变化为酷似曜变之心的宝珠。
“超越者啊,逆反毁灭生命之火!森罗万象之始源,创造无限的火种,将心念与意志的力量纯化为光,引发超越界限的力量!”
公孙策在察觉异常时立刻熄灭劫炎,可作为仪式的火焰已完成它的作用。伪无限机的煌光替代了火焰,在盖乌斯的胸前构筑为崭新的星光。那光芒随男人的嘶吼而剧烈收缩,所有图腾的力量均向着星光中投入。
在过往的战斗中盖乌斯没有动用过任何权能,伪无限机给予他的力量更像是另一种“涅炎转生”,凭极大的出力让他生生成为超越寻常创界法使的强者。他靠着那些多变的术式与准备完全发挥出了每一个图腾的力量,而这一次的攻击没有任何的变化。那是纯粹的力量,由心与意志而壮大的星光,其本质足以冲破才能的壁垒,抵达未知的强大!
“界限突破·无限之光!”
集中在一点的星光向公孙策疾驰而来,刹那间他想起了赤法师的地狱,想起了当年老团长挥出的最后一剑。脑海中模糊的回忆与现实重叠在一起,心中的某处发出凄厉的警告。不能后退,不能防守,除了击破攻击外别无选择,他必须挥出斩出至强的一剑,斩出超越至今为止所有手段的攻击!
【拔剑!】
“我会用我自己的剑,”公孙策闭上双眼,低声说道,“自在仙曼荼罗。”
灰色的涅炎一瞬暴涨,六臂的灰烬人形自火中显现站立在公孙策的身后,以流转的火焰绘出玄奥的阵图。曼荼罗中的人形将双手合起,代表苦孽印与威怒印的印契在此刻重叠在了一处。现实中的炮管义体如液体般融化,依附在威怒印的长剑上化为一把崭新的重剑。公孙策回忆着每次拔剑时心中的感受,那是对于恒常法的仇恨与击破世界的愿望。
他迎着星光冲刺,剑锋上二重印契的力量融合为破灭的黑红。剑刃斩入无限光中,黑红与明黄冲突剿杀,在青年的爆喝声中破开无限的星光,化作寂灭的十字闪光!
“寂灭星魂·坠转弧光!”
在双方真正冲突的一刻,世界变成了一片纯白。无论远方的巨龙还是创界法使们的术法,一切都被宏伟之极的光芒笼罩。那光芒极速弥漫到整片北陆,在大地无法承受之前涌向天穹,于是整个地球都迎来了短暂的白昼。
纯白之中没有声音,可传递信息的载体早已被力量的冲突泯灭。数不清数分钟后,还是数秒种后,光才在失去意义的时间中消散。气流与风尘朝着真空区域涌来,看不出曾是什么地方的裂谷底部,响起低沉的呼吸声。
“本来想留到……对付司徒弈的时候……!”
公孙策撑着一块白质,摇摇晃晃地站在底部,他的右臂连同黑剑一起消失不见了。用印契强行模拟终末剑果真是种狂行,能成功只能说运气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