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司徒弈的决战。”
公孙策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你说。”
“在我昏迷的期间,我一次又一次回顾着王国崩坏的始末。我由此产生了一个恶劣的猜想,关于司徒弈的混沌剧场。”艾兰迪娅说,“我想,那个男人的创界法能够‘记录’下舞台上发生的一切事件。”
“……记录?”公孙策不敢置信地重复,“你觉得他能够实时掌控盘面上的所有事件?”
“若非如此,我们无法解释司徒弈为何次次都能料敌先机。”拂晓骑士说,“他的混沌剧场依靠对他人行动的‘预测’而逐步产生控制,但如果司徒弈无法掌控全局,他又怎能断定自己的预测成功?我只能得到一个答案:混沌剧场是他的舞台,也是他的耳目。”
公孙策想起四年前司徒弈展示“剧本”的时候,想起本子上一行行细致到极点的预测。那时他情绪激动至极无法细想,如今想来那一幕才是真正离奇至极:司徒弈哪儿来的这么多详细情报?如果他连对手在哪做什么都不知晓,那他的导剧就根本无法开始!
现在想来那剧本中的一部分恐怕不是“导剧”而是“记录”。那男人将现实中发生的事件作为戏剧的开端,再开始逐步编织戏剧……而当年的司徒奕可能还需要克丽基,格蕾,隐律主等人的帮手,现在的他已经突破到创界巅峰。或许即使没有他人帮助,他也能完全掌控舞台上的事件……
公孙策眉头紧锁:“那麻烦了,他的剧场无形无相,我们现在都可能身在剧中。如果他能记录现实中的一切,我们还开什么作战会议……啊!”他恍然大悟。“所以我们要来这里!”
艾兰迪娅点头:“这里不是现实,这里只有我和你。”
“妙极了。做全盘计划还是商议后手?”
“你我两人不足以定下全局,那是远在苍都的各位智囊团的任务。我想与你商量在紧要关头拿出的杀手锏,不求神机妙算,但求出其不意。”
“我相信你有点子了。”
“我们为此做了许多准备……”
接着,艾兰迪娅向他细细叙述了至今为止,官方的各位为这次决战而准备的各项支援。那其中包括莫垣凯的状况,一张远在王都的底牌,严契的三世印,以及一个与苍穹之都有关的预备计划。
“……能亲赴现场参战的战力应当只有目前盘面上的各位。这些为了以防万一而设置的支援,恐怕只能一时拖延敌人的行动,而无法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不不不不,不管怎么看这支援都离拖延差太远了吧!”公孙策深感震惊,“光严契那个三世印就离谱到莫名其妙的地步了,苍穹之都那个预案根本就是胡扯!准备充足到这种地步我们真的还需要什么战略吗直接a过去吧!”
“永远——”
“不要低估对面的准备,我知道。”公孙策叹气,“你最不放心什么?”
“司徒奕的戏剧。”艾兰迪娅说,“四年前他曾经以导剧控制我方的成员,如今他的力量变得更强,手中还有虚光之龙的遗产,那‘控制’的丝线不得不防。”
“我们有大小姐的武道。”
“司徒奕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打出这张牌,而那时秦小姐不一定赶得到现场。”艾兰迪娅指出问题所在,“为防止我们在导剧中陷入绝境,我们需要一张能够力挽狂澜的牌。”
公孙策有了猜测:“你指圣杯?”
“我有一个略显冒险的计划……”
艾兰迪娅细细说着她对这件武装的规划,公孙策面上逐渐露出惊喜的笑容。
“这计划超棒。”他愉快地说,“太合我胃口了,我支持。”
艾兰迪娅点头:“我们还需要一个出奇制胜的后手,那必须是连我,连司徒奕也想不到的破天荒的手段——我将这个任务交给你,策。”
“你的灵光。”公孙策想都不想就说,“我们可以在关键时刻……”
“在音幕城的激战前这是一张底牌,但恐怕现在不行了,策。”艾兰迪娅严肃道,“司徒弈对你的灵光直接设下了咒缚,我必须维持现在的状态,否则当我抽身而出时,司徒弈很可能会将以此为契机将你直接操控。”
“妈的。”
公孙策骂了一句,又闷不做声地沉思起来,他在脑中一一回顾己方在合众国之外的准备。王国?帝国?大哥?其他超能力者们?这些都太明显了。还有没有早已摆在台面上,却连自己都忽视的要素?某些不起眼的东西……那必须是司徒弈知晓,但却不在意的明牌……
他想到了。
“嘿,艾兰迪娅。”公孙策挠了挠头,“我想到一个馊主意。很烂。大逆不道。简直恬不知耻。但是我觉得这确实不按套路出牌。你要先保证不骂我。”
“我保证。”
公孙策说了他的馊主意。
“策!”艾兰迪娅的神色此时与奥莉安娜出奇相似。
公孙策高举双手:“你保证过的。”
“这也太过……”拂晓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