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形成之后,这只看上去仿佛蛛网、仿佛血管一般的生物,不断地摆动着躯体。
地行就这样注视着它的动作。
基因和躯体的关系,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说,基因就是图纸,躯体就是完成品。
基因分布在大多数细胞之中的好处,是——
假如说,有那么一个机械,它的图纸内置,就算损坏了一个,损坏了一片,损坏的了一大部分,但只要有完好的,就可以通过其他未被损坏的部分进行修补,按照图纸设计图,进行制造和修复。
从这点来说,基因这种全身都有分布的“图纸”,好处是容错率。
但是,众所周知,演化是“凑合着能用”、“这里可以省”、“那里可以加”,在一定范围内有着十足弹性的。
地行望着那只蓝血血龙的躯体摆动。
它,是地行以那些受到影响的器官部分的基因作为模本编译、复制、产生出来的。
它也没有具体到“检查图纸完整性”的机能。
当然,如果有演化出这种机能,虽然能够减少出错,但是,也会造成“不合格的不能编译”。
某种程度上说,会减少演化的多样性。
不过,这些问题,在面对核辐射的时候,都几乎无法抵抗。
地行用巨大的,之前刚刚长出翼膜的手爪抓住了它,将它捧在右爪。
如同在水池游掠一般,这只小东西本能地摆动着躯体,完全没有任何像是受伤的样子。
但是,对于熟悉它的地行来说,怎么看,都觉得它有点怪异。
——“畸形”。
没有接触过相关知识的人,或许会通过“大就是强”的朴素认知,认为有两质子两中子的α射线破坏性更强。
从链式反应的角度来说,的确——
众所周知,各种物质元素,实际上就是由不同数量的质子、中子、电子组成。
碳元素,一个碳原子,6质子,核外6电子,中子,可以从几个到十几个。
硅元素,一个硅原子,14质子,核外14电子,中子,从几个到几十个都没问题。
其他元素地行不清楚,但是化学物理课上最常见的那些,他还是大致记得的。
同样都是碳和硅,只有特定数量的中子的同位素,才能够持续稳定存在。
把α射线的两个质子和中子,放射出来的物质原子,就直接变成了另一种元素。
暂且不谈硅元素能不能往外崩射线,假定它能崩,崩个四次,它就成碳元素变成了硅元素。
碳元素也一样,如果它能接受粒子,那么它收个四次,就会从碳元素变成硅元素。
那些不稳定的放射性物质,那些放射性金属元素的链式反应,如铀之类的,可以理解为慌乱情况下的大踩踏(.....传染似乎更好理解)
一个影响一群,一群里面的一个,影响另一群。
但是,因为人体的粒子,基本都是稳定的,链式反应,自然不会发生在人体上。
而且......
这么说把,因为它体积大,所以也最容易被拦下来。
地行伸出了自己的爪子,看着自己爪子上从海水里析出的金属,将它凑到了这只蓝血血龙的口部位置。
蠕动着的蓝血血龙,明显表现出了对这些析出金属的主动倾向,直接贴在了他的爪子上,试图“啃食”这些如同镀层般遍布在他爪尖上的电镀金属。
只是一口,它就将这些电镀金属啃了下来——
从血能,从生命力感应中,地行能够感觉到,它的“血能触手”,探入了电镀金属的“缝隙”中。
就像是将它作为了自己身体的“壳”一般,将它们扒了下来。
甚至,它本能地试图去剥离地行爪尖的爪鞘。
只不过,地行只是血能微微触动,它就被弹了下去,带着地行以生命力撑开的电镀层,向着海底落下。
看着它将身体藏进爪子形状的电镀层壳体中,地行视线微顿。
从外部侵入的射线中,对体表最外层来说,破坏性的确是α射线最强,但也只是烧伤的程度。
以碳氢氧为主的各种物质元素,都不会和α射线发生什么交互。
6质子的碳原子不会俘获虏获α粒子变成8质子的氧原子。
最多只是被这些高能粒子流撞上的“物理破坏”——烧伤。
实际上,对体内破坏性最大的,是γ衰变,那些“不可见光”的的γ射线。
因为它最小,基本拦不住它,所以穿透性特别强。
而且因为“能量低”,轨道能级跃迁,可以反复进行。
所以,γ射线的频次和量,反而是最多的。
并且,最重要的是,这些γ射线,可以和碳氢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