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请命的声音如浪潮一般卷来。
赵四蛋满脸震动:“这些人,是为了娘才跪在这里?”
他知道娘在老百姓心目中有很高的地位,却没想到,高到了这种地步。
赵三牛揉了一下酸涩的眼角:“娘为百姓谋福祉,百姓们为娘请命,娘做的那些事也算是有回应了。”
程昭抬头看向皇城的方向:“这时候怕是难去见兵部尚书,再等等吧。”
几人正在说话,突然被边上跪着的人认了出来。
“呀,这不是今年的状元郎吗,是穗夫人的儿子!”
“这、这位是三年前的探花郎程大人,是穗夫人的侄儿!”
“这边的小子我认识,是喜欢打麻将的那个沈老夫人的孙子,是穗夫人认下的干儿子!”
“你们几个是不是要入宫去求见皇上,为穗夫人请命?”
“来来来,前面跪着的人让一让,让穗夫人的儿子、侄子、干儿子进宫!”
“都让一让!”
“……”
几个老太太扯着嗓子一吼,前面跪着的人群回头望去。
状元郎和探花郎是游过街的,一般老百姓都认识,也知道确实是穗夫人家的人。
于是,几乎是瞬间,人群朝两侧让开,中间出来了一条通路。
赵四蛋抬手擦了擦眼角,开口道:“谢谢,谢谢你们!”
“你这孩子说啥子谢谢哦。”老太太声音温和的道,“穗夫人为我们老百姓做了这么多好事,我们这些没用的老家伙也就只剩下这点用处了,希望跪在这里能有用吧。”
“天色不早了,你们快去皇城求见皇上吧!”
“你们是穗夫人的家人,在朝廷上说话更有分量,快去吧。”
“……”
在人群的催促下,四人慢慢朝皇城的方向走去。
从城门口到皇城,其实很有些距离,平时走路就得两刻钟,这会路上人多,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抵达宫门口。
他们刚到的那一瞬间,皇城的门突然开了。
穿着朝服的兵部尚书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黄色的圣旨,从城门口侧边的台阶上去,走上最高的角楼。
站在角楼之上,能看到大半个京城。
兵部尚书满脸都是吃惊。
方才明公公说聚集了上万人,他还以为是夸张了,可现在一看,这何止万人,应该超过了十万之众。
天已经黑透了,京城亮了许多灯,浑黄的烛灯照在老百姓的脸上,将每个人的脸都照的那样清晰……他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府上的丫环小厮……
“诸位都安静一下!”
兵部尚书开口说话,声音通过角楼上的扩音设备传出去,前方的老百姓听到了之后,然后传给后面的人,大约半盏茶的功夫过后,现场才终于安静下来。
“皇上已经知道了大家的意思,特命本官来宣读诏令!”兵部尚书将黄色的圣旨打开,咳嗽一声读起来,“一月前,秦王与穗夫人及若干大臣出使阿萨布,回程途中被西戎掳走……西戎国此举,是丝毫不将我大宇国放在眼底!在得知此事第一时间,朝廷就决议派兵,然,腊基国东北线战事吃紧,兵力不足,是以迟迟未发布诏令!”
“未发诏令,不等于朝廷放弃营救,而是在谋求一个万全之策!朕闻数万百姓跪在皇城门口为穗夫人请命,朕心甚慰……为血洗国耻,为顺应民意,朕特发布诏令,即刻起面向全大宇国征兵!”
“凡满十五岁,且不超过四十五岁者,皆可报名入伍……”
“若家中仅一男丁,兵部将强行退回……”
跪在最前方的庞杰李健等人满脸不可置信,他们还以为得跪个三天三夜才行,没想到军部这么快就发布了诏令。
也就是说,他们能参军了,他们能去西疆前线作战了!
“太好了!”李健高兴至极,“幸好我不是家中独子,我可以上前线打仗去了,太好了!”
这话一出,在场好几个家中唯一的男丁顿时满脸失落。
边上一群女子开口道:“男人能参军打仗,我们女子也能做力所能及的事!”
“我记得好几年前,穗夫人捐赠了大批的棉被冬衣给京城驻军,我们是不是也可以!”
“等大宇国的兵抵达西疆时,应该已经十二月份了,那边冷得要命,正好可以缝制棉衣捐出来!”
“要是没有穗夫人,哪里来的棉衣呢,穗夫人为老百姓做好太多太多好事了。”
“我手笨,不会缝制棉衣,那就捐粮食吧。”
“我好像听说户部会找咱们老百姓借粮食,明年春收后双倍奉还。”
“朝廷不会占咱们小老百姓的便宜,但咱们也不能趁这个机会坑朝廷的银子呀,反正我是心甘情愿捐粮,一文钱都不要!”
“……”
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