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先是一愣,随即就撕心裂肺的哭嚎起来。
叶青和一群特战面面相觑,去缅北执行任务,危险系数比在国内大了十倍,成天都是朝不保夕,但谁也没这样被吓得痛哭失声。
张灵韵娇俏的白了他一眼,你要不说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张平安能吓成这副鬼样子,但不可否认的是,一旦普尔市事件暴雷,肯定会有很多人掉脑袋.......
张平安张着大嘴,鬼哭狼嚎,彻底将叶青弄烦了,摆手道:“你也是一个市局副总长,这么大的官儿,至于这样吗?
我说一句毫不谦虚的话,就凭现在普尔市暴露出来的问题,整个市委班子肯定保不住了,以雷霆手段,一扫尘埃万里晴,能吃上牢饭的应该寥寥无几,大多数吃的是枪子。”
你凭什么,张平安看着叶青,虽然哭的声音小了,但却一百二十个不信。
自古官场崩塌,都是站队出现了问题,而不是犯了错误。
再说,普尔市领导班子,最少有一半儿以上的人,全都牵扯到了走私,法不责众的道理难道你不懂。
更何况,省委的宋总初来乍到,正是收买人心稳固地位的时候,他为了稳定云省,只会重拿轻放,绝对不会大动干戈。
所以,张平安断定,只要省委肯出面保他们,就算京都人来查案子,也拿他们没办法,毕竟,普尔市一旦暴雷,影响太大了,京都也脸上无光。
因此,宋总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尽办法捂盖子。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张平安宁可下跪求饶,也不敢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这玩意儿得罪的不仅仅是官场,还有黑道,如果自己敢出卖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保不住。
叶青端着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看样子,你还不相信?”
“叶上校,不是我胆儿小,而是这件事实在难办!”张平安抹了一把眼泪:“来普尔市当官的,不是仕途不得意,就是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毕竟,普尔这个地方,是真正的山高皇帝远,流徒之地。
这里民风彪悍,素来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缅北吃缅北。
不管是谁,来到普尔这个地方当官,不跟当地群众打成一片,根本就无法开展工作。
就算一个清正廉明的人下放到普尔,都会被当地人千方百计拉下水。
所以,留给当地官员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同流合污要么另谋高就。但是,不管是谁要是想动当地的经济生态,都会死的惨不忍睹。
现在普尔的经济生态就是凶悍的狼群,你却打算将它杀掉,狼不是猪,不会任由宰割的,它临死之前,绝对会拼死反抗。
到时候将普尔弄的一团狼藉,还不如安于现状.....就算是省委,也会基于这个层面去考虑问题。”
叶青噗嗤一声就笑了:“虽然你说的是歪理,但是听着还是有一点点的道理。只不过,你揣测上意,却揣测错了。”
张平安愕然。
叶青眼神深邃的看着张平安,他需要的是一个对普尔市官差系统,乃至于整个官僚体系,当地生态环境都极为了解的地头蛇来办事儿。
所以,想要找一个清正廉明的官员去打开缺口,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算是满身的正气,在普尔市这种生态环境,也会被上下架空了。
而叶青也没那个时间,去甄别那个官员是清正廉明,没有跟当地同流合污的。
万一被乔装成清官的贪官拉下水,那就是打不着狐狸反而惹上一身的腥臊。
因此,胆小如鼠,求生欲很强,却又对当地政治经济生态极为了解的张平安,就成了他最佳的选择。但是怎样说服他跟自己合作,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叶青叹息一声:“普尔市的生态环境,看样子很不好收拾。”
“谁说不是呢!”张平安连连点头:“普洱市曾是“茶马古道”上的重要的驿站,是著名的普洱茶的重要产地之一,也是国内最大的产茶区之一。
普洱自然资源丰富,有“怀金孕宝”之誉。
已探明黄金储量一百多吨,铁储量仅惠民铁矿就达二十一亿吨,铜储量二百五十三万吨,铅储量三十五万吨,江城钾盐矿是全国唯一的可溶固体钾盐矿,储量达两千多万吨。
但这里地处边陲,谁也又肯跑到这里来投资呢,所以,现在普尔市最大的铁矿,铜矿,铅矿都处于没开发的阶段。
而当地人想要投资,也没有这样雄厚的经济实力,而他们更趋向于去做一些走私贸易,比如翡翠原石,比如珍稀木材,甚至贩毒.........”
“你还没说电诈呢!”叶青嘿嘿一笑:“这可是无本却万利的生意。”
张平安断然摇头:“普尔没有电诈,至于当地黑帮是不是跟果敢和佤邦有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