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刚好不在,她回去之后就越发有些疲惫,回房间就休息了。
到了下午二叔回来,她依然没有醒。
二叔黑着脸,脸色难看,“人都发烧了,都没有发觉!去领罚,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你们都难辞其咎。”
其余人都低着头,不敢发言。
贰京是个聪明的,赶紧去找来了私人医生。
入夜,医生告知二叔,只是感染了风寒,一会儿就能退烧,之后二叔一直在旁边守着。
而齐乐川唇瓣上的血色全无,满头冷汗,一直陷入梦魇,到了临近子时,二叔越发觉得不对劲,立即亲自去请大师。
这边,齐乐川觉得身上越发沉重,意识都在逐渐消失,忽而又觉得自己的体重变得很轻盈,眼前的雾霭似乎在慢慢消失。
她终于看清了自己身处的环境,是灯火通明的郢帝城,千楼万阙都是如此繁华,她只是听说过这个国家,与九州国隔海相望,都说去了郢帝城的人,都会高人一等。
那个时候齐乐川没有任何印象,她没有到达过郢帝城,关于这里的景象她只听爷爷讲过。
他老人家说郢帝城比九州大上十倍,一条长街如同长河一般,将国度一分为二,一半大富大贵,一半三教九流,但他们从来不按照这样去评判身份的高低,靠的都是自身的实力。
郢帝城的帝王,文武双全,是个难得的奇才,他凭实力坐稳帝王位二十年。
突然街道上一阵喧嚣,众人都议论纷纷。
“国师出殡,这规格,都快赶上上一任帝王了。”
“这还不算是稀奇事,听说新任国师还未到弱冠之年,他的道术已经高过了上一任的国师,此等天赋,简直就是天降奇才。”
“你们没有听说吗新任国师姓木,那可是个大姓。”
“怪不得,怪不得,听闻帝王还亲自赐了名号,原来他是天才中的天才。”
齐乐川立在城楼之上,往下望时,看的无比清晰,送葬队伍的首位就是那新任的京泽国师。
少年模样还未长开,满身都是煞气,没有一丝熟悉的气息。
邪修木道烊。
她的目光过于炽热。
底下的少年似乎感受到了,抬眸看了过去,他看的位置却是空无一人。
齐乐川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她到底是以什么样的状态进入了一个像是梦境的地方,在这里的她如同游魂一样,没有任何的存在感,但可以清晰的看见事情发展的全过程。
郢帝城少年国师成功上位,他为人单纯,少年脾性,手段不高,全靠自身实力去碾压对方。
这里的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去计算的,但她好似过了许久许久。
直到某天郢帝城政变,朝中出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后清灵观木道清又横叉一脚,少年国师从正派角色彻底成为了一个反派角色,邪修这两个字,就如同烙印一般印在了少年身上。
郢帝城欢迎强者,却鄙夷那种邪门歪道之人。
若是三教九流之辈或许不会将事情闹得太大,但京泽国师是帝王亲封,这就等同于是打了帝王的脸。
那日少年立在冬日的大雪之中,雪花飘散之时,道上的消息终于像是蒲公英一般是散的到处都是。
齐乐川如同灵魂一般立在他身旁,有些微妙的感觉,仿佛安静的那几秒真的听到了对方的心跳。
可是那小鬼从来都没有心跳这种东西,这让她有一瞬间的怔愣。
心跳......
少年微微侧目,身旁的有一道温和的气息,但就是不知从何找起。
这次的雪也代表着少年走向了绝路。
郢帝城的帝王最后一次发出通牒,将京泽国师的名号剥夺,清灵观内,木家满门将他逐出家族,后来,在那千阶台阶之上,木道清以他父母为要挟,木道烊自尽于此。
......
“乐川,乐川”
二叔一直喊着但人却没有半分反应,请来的那位大师是个高人,但他也是一筹莫展。
可以确定是阴气入体,可就查不出缘由,甚至连最后的那大师被莫名反噬,从房间被一道淡金色的光打出了屋里。
大师脸色大变,“吴家二爷,这不能阻止,小八爷入的梦魇拉不出来,要等她自己醒来。”
吴二白脸色阴沉,“贰京,请凡大师出去。”
“是。”贰京一把拎起地上穿道袍的老头。
凡大师直摇头,嘴里言,“怪哉怪哉。”
将这位请出去后,第二位随即而至,那是一位少年郎,穿着随意,脖子里挂了一块玉,一进去就啧了一声。
属实嘲讽。
吴二白一眼扫过去,少年闭上了嘴,还自觉介绍自己,“吴二爷,我有点小本事,但这齐乐川,我也不能保证将她拉回来,她进入的不是简单的幻境,而是她身上鬼契的最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