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是一段时间过去,进入五月份,已是初夏时节,此时天气适宜,不冷不热,正是出游的好时节。
筹备了那么长时间,李牧和苏檀儿的出游计划终于开始了。
这次出游,无论是苏州还是杭州,都是水运发达之地,特别是杭州,有京杭大运河相连,坐船能一路直达。
为此,又专门备了一艘画舫,作为出游之用。苏檀儿本来准备的是一艘两层的中等画舫,不大不小,李牧大手一挥,换了一艘三层的大型画舫。
这次南下,到杭州后不会太平,又是地震又是乱军,有一艘结实的大型画法比中型画舫更方便,也方便一路上游山玩水。
眼看出发在即,这天李牧沿着秦淮河闲逛,不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了。
两年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悠悠在在的混日子,享受古代安逸的生活,真正做事的时间却不多,惟一做的不错的,便是为未来的发展打下了一个不错的基础。
接下来,这样悠闲的日子,可能就不多了。
李牧一边想着,一边闲逛,不知不觉来到秦淮河边一家熟悉的小茶摊,只是旁边秦嗣源经常摆着的小棋摊不见了。
自去年年底开始,有关秦嗣源的流言便层出不穷,有的说他忍辱负重,暗中挑拨金辽两国,有的说他复起在即,马上就要入京为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此,各种流言纷纷扰扰,各种各样的人,也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围了上去。
再像以前那样悠闲的摆棋摊下棋便不可能了,只能到此为止。
沿着河走了一会儿,来到秦府,两人在凉亭里一边下棋,一边品茶。
一局棋结束,李牧抿了一口茶,淡淡道:“秦老,看现在的风声,你也该进京了吧?”
秦嗣源轻轻点点头:“快了!”
说着捋了捋额下长须笑道:“听说立恒你也要出游?”
李牧点点头:“嗯,这两天就动身。”
秦嗣源道:“等你出游回来,我大概就不在江宁了。”
李牧道:“这么看来秦老你也快动身了,北边打仗了?”
秦嗣源愣了一下,脸色凝重的点点头:“打了,再过段时间,消息大概便传过来了。”
李牧道:“看来金国战绩不小。”
秦嗣源语气有些低沉道:“一个多月前,完颜阿骨打率领大军,正式发兵辽国五京之一的上京临潢府,一路势如破竹,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临潢府在七天前陷落了。”
说着感慨道:“这可是辽国的上京啊,镇守临潢府的也是辽国的老将萧挞不也,虽他以往败在金国手里几次,其人倒并非什么庸才,性格刚直,用兵稳健。临潢府也城高池厚,防守严密,本以为至少可以守上数月,没曾想这么快就陷落了。”
“也不知联金抗辽,一路坐视金国做大,到底对不对?”
李牧道:“无论对不对,我朝现在也无力阻止金国做大。前段时间联金抗辽闹得沸沸扬扬,金国既然动手了,我朝若答应了联金抗辽,也要派军伐辽了。”
秦嗣源声音低沉道:“答应了,今上…也是有想法的,收复燕云十六洲,百年难遇的时机。”
嘴里说着,脸上不免闪过一丝忧色,片刻后叹了一口气道:“只是我的心里总有些不安。立恒,其实…早几年间,看着金辽相争激烈,我心中只有高兴,觉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可是,几年下来,看着他们打来打去,金国越打实力越强,地盘越大,一路势如破竹,我心里越来越不安。”
“当初,完颜阿骨打两千余人起兵,出河店、黄龙府、护步达冈…一战又一战,十余年便把金国发展成如此规模。我朝中人听了,说这人是不世出的英雄,说辽人气数已尽。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仿佛聊过面了我们就能太平了。”
“可事实呢!我朝边关与辽人每有摩擦,必是兵败如山,辽人气数已尽,我武朝呢!连气数已尽的辽国都打不过。”
“联金伐辽,真把辽国灭了,直面金国,伐辽之后的金国又会伐谁?立恒哪,我当初所想,挑拨金辽关系,好渔翁得利,可能并非在救武朝,这是将我武国往火坑里推啊。若有一日金兵南下…我们拿什么抵挡。”
李牧也不知怎么回答,未来金兵真的会南下,武国也确实抵挡不住。看来他的布置也要加快了,趁着金兵南下前难得的和平时期,尽快扩充实力,特别是军事实力,有足够的筹码,未来有机会也能抓得住。
只能安慰道:“我武国这么多英雄豪杰,总会有办法的。您老若觉得联金伐辽不妥,不是要上京拜相嘛,那就使使劲,联辽伐金。”
秦嗣源苦笑着摇头:“和金国的盟约已经签过了,燕云十六州就摆在眼前,就等我们北上收复,即便知道金国狼子野心,谁人会放弃。今上不会,诸位大人不会,就连我也不舍得…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