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男女一般都是分开的,不过濮家请的商贾居多,一般都是携家眷而来的夫妻,中间还要谈谈生意,讲究倒也没那么多。
刚坐了一会儿,苏檀儿的几个手帕交给她打招呼,她也笑盈盈的走过去和小姐妹聊天说笑。
看了一会儿表演,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写诗了。
「小生偶得一首咏月,请诸位品鉴…」
接下来,不少想借此扬名的人,纷纷拿出自己的大作,让众人品鉴。
濮园诗会这方面还算不错,早些年刚开办时,还要买诗应付一二,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如今到不用买诗了。
有了名气,又舍得钱财,总能请几个有才华的人过来,弄几首好诗冲冲门面。虽比不过最有名的止水诗会、丽川诗会,但已经不错了。
就这样,听听诗作,看看表演,时间过得很快,李牧伸了个懒腰,一直待在船上,也有点腻了,倒不如在去岸上走走,那里氛围可能更好。
转头小声和苏檀儿说了一声,苏檀儿大概也想去街上逛逛,点头同意了。
两人带着几个小丫头起身,刚走没两步,薛进与其余几名公子也摇着折扇进来了。
看到李牧,薛进眼珠一转,热情地迎了过来:「宁兄,你们这是要走?」
李牧笑道:「在船上待的时间不短了,去街上逛逛,看看花灯。」
薛进大声道:「这就走,宁兄,我早就听说过你有大才,走这么早,太可惜了。」
说着,向四周看了看:「宁兄今晚可有什么大作…」
见没人回答,自是没有。心中一喜,冲着旁边的一人使了个颜色。
那人非常识趣,笑着开口道:「薛公子这次恐怕是看错眼了,这位宁公子…」说着摇了摇头。
薛进义正言辞道:不可能,休要胡说,宁兄的大才我是知道的,苏家千挑万选才选中宁兄,怎可能是那种草…」
想说草包,又露出顾及李牧面子的样子,说了一半。
李牧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演,那一缕经过特殊炼制的真气,渡过去有段时间了,早已发挥作用。
薛进外表看似好好的,早已元气大伤,再过个月余,情况进一步恶化,症状便会彻底显露出来,那时候…
薛进看着神情淡淡的李牧,心中更
生气了,看我怎么给你挖个大坑,让你好好的丢丢人。他早就打听过,宁毅平日里死读书,是没什么才学的。
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一脸真诚的看着李牧道:「宁兄,他们竟然这么看你,你的大才我是知道的,今天必须露一手,让他们看一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才子?」
说着,不等李牧回答,冲一旁的小厮道:「还不赶快准备笔墨纸砚,让大家看看宁兄的大作。」
老实说,薛进的表演,技术含量不太高,神情还有些夸张。但,看他赘婿身份不顺眼,或者不爽他娶了苏檀儿的大有人在。
当下便有不少人开始起哄附和。
小婵气鼓鼓道:「姑爷,他们…」
苏檀儿也露出担忧的神色,她觉得相公应该是有才华的,但到底不确定,她倒不怕丢点面子,倒是怕李牧一个大男人丢了面子会受不了。
李牧无奈笑了笑,本来不想装逼的,你们非要让我出这个风头。
拱拱手道:「既然薛兄和诸位如此盛情,小弟这里倒是有一首。」
薛进以为算计得逞,闻言大喜:「宁兄,这里笔墨纸砚已备好,请…」
李牧笑了笑,也不客气,走过去,众人也立刻围了上来。有看笑话的,也有想看看他的才学到底如何的。
李牧拿起笔,饱蘸墨汁,先写了「水调歌头」四个字。
这个词牌名并不稀奇,《水调》曲为隋炀帝所制。据说「炀帝凿汴河,自制《水调歌》。
到了唐代,《水调》成为传唱不衰的名曲。王昌龄有《听流人水调子》;白居易有《听水调》。
词牌名普普通通,李牧的字却让大家眼前一亮,如此铁勾银画,大巧不工,筋骨、血肉饱满,有了自己的风格,甚至隐隐露出一抹大家风范。
只这一手字,即便写出来的东西差一点,也没人再敢嘲笑。
跟着李牧笔走龙蛇,继续看下去,有人甚至读出声来。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短短几句话念出,场中顿时无言,寂静一片,针落可闻。
大家或多或少于诗词一道,都是有一些鉴赏能力的,普通的诗词倒还罢了,或许功力尚浅,分不出好坏。
但如果达到一定的高度,好坏还是清晰可见的。
只听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便已然察觉到这首词意境的空灵、大气、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