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治见状,憋着嘴又坐了下去,看着桌案上的课业,那感觉就像面对了千军万马一般。
“娘娘,年前日月山送来的年礼已经整理出来了,这是详细的礼单。”就在这时,有一宫人走了进来。
听到这个,不单单是李治,就连新城等人也都是两眼放光。
他们每年最期待的就是日月山的年礼了,毕竟自己大哥大姐手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太多了。
长孙皇后见状,接过礼单看了一眼,又看了眼眼巴巴的李治,笑道:“将他们的都分给他们。”
一听这话,李治顿时期待了起来。
很快,几个内侍抬着好几个箱子就走了进来,李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上前将箱子给打开了。
这么大的箱子,得多少宝贝啊!
可箱子一打开,他傻眼了。
和他如出一辙的新城等人也傻眼了!
只见箱子里全是书,各种书!
然后就是各种文具。
光各式各样的笔,就有好几扎!
李治只觉得自己手都要断了。
“母后,大哥大姐是不是厌恶孩儿了?”李治有些委屈地说道。
这哪是年礼啊!
这分明就是他长这么大以来,面临的最大的敌人!
长孙皇后闻言,却是笑道:“怎么会,你们大哥大姐,都希望你们多读书,将来才能做个明理的人。”
她也是乐了,在看到礼单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这几个孩子该是个什么反应了。
当然,她也不在乎,在她看来,这年礼送得极好!
李治闻言,撇了撇嘴,当即又坐了回去。
新城几人,顿时也有些兴致缺缺。
看着桌案上的课业,总有种看不到尽头的感觉。
长孙皇后也不想搭理她们,当下对着身旁的宫人说道:“去将越王寻来。”
宫人闻言,立马就去寻李泰了。
李泰这会儿其实也没闲着,自从借居东宫之后,他除了侍奉长孙皇后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
没日没夜地看书,等闲是不会出门的。
原因嘛也简单,这可是东宫,他可不想让长孙冲等人误解他反客为主,那可不是好玩儿的。
是以,他听到杨妃离世的消息,也只是嗯了一声,便再次埋头钻进了皓首穷经之中,同时属意,非母后或者长孙冲等人寻他,不可扰之。
对于自己的位置,他摆得十分清晰!
至于李愔带人兵围东宫,他压根就不知道。
长孙冲等人自然也不会借力与他,东宫的事儿,自然只能由东宫的人来做。
等李泰见到长孙皇后的时候,还一脸嬉皮笑脸地说道:“孩儿给母后请安。”
长孙皇后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还是相当满意的,至少在识大体这一点上,没什么可指摘的,当下便将如今的情况给说了说。
李泰闻言,也是一愣。
“这小子,当真是妄为,胆敢让人谋刺母后,孩儿这就带人去打断他的狗腿。”听完事情经过,李泰怒不可遏。
不得不说,这家伙是真聪明,什么兵围东宫,关我卵事?
重点,他抓得很清楚。
长孙皇后闻言,也是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消停点儿,母后寻你来,不是让你打断谁的狗腿的,你与母后说说,李愔这小子,意欲何为?”
“母后怀疑这小子?”李泰说着,陷入了沉思,半晌后才说道,“平日里这家伙挺老实的,按理说,他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才是。”
“可今日他刚带兵来东宫闹事儿,便有蟊贼窥视宫墙,这是不是太巧了?”长孙皇后摇了摇头,道,“往日里,可没人敢窥探东宫。
毕竟长明军的威慑力还是有的。
而今日,不管那蟊贼窥探东宫的目的是什么,这档子事儿发生了,你堂兄等人岂会错过这个机会?
瞧瞧,这不谋刺母后的消息都传出去了?
想必要不了多久,母后遇刺的消息便会传得人尽皆知。
可大家会怎么想?
如果说,鸩杀杨妃的屎盆子扣在了东宫的头上,那谋刺母后的屎盆子又会扣在谁头上?
到时候,不管这人是不是李愔派来的,都和李恪脱不开关系。
可你再看看,到底谁受益了?”
听长孙这么一说,李泰都愣住了。
还别说,这事儿真经不住细想。
半晌,李恪才说道:“会不会是母后多想了,李愔这些年还算老实,而且他也没有任何助力,这坑了他兄长一把,对他有什么好处?”
长孙皇后闻言都笑了:“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没有助力?
如今支持李恪的那些人,为什么就不能支持他李愔?
你要记住,这些人,用你皇兄的话来说,本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