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总队医院。”小男孩诺诺的回答道。
“总队医院?”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简称的王秀军略显疑惑的看向了龚维则。
“就是武装jc总队医院,那的骨科挺厉害的,哦,对了,去年的时候改名了,现在好像是叫ga部队总队医院还是什么了,就在市里面,你只要说是总队医院,本地人基本上都知道是哪。”知道王秀军想问什么的龚维则开口解释道。
“哦,这样啊。”王秀军点了点头,沉吟着将名称给记到了心里。
“哎呀,你看,这,要不是我待会儿还有事儿,就干脆陪你一道过去了!”龚维则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当然了,这都是托词,现在其实已经是下班的点了,他也根本没什么事儿,但是非亲非故的,那医院又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如果跟着一起去一趟的话,晚饭肯定是赶不回来了,自然不愿意再受累多跑着一趟。
“不用,不用,带我找到这就已经很麻烦您了!现在知道在哪就可以了!您有事儿先去忙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处理就好了。”反应过来的王秀军很是感激的说道。
“那也行,上去前面那个坡就有个电车站台是王市中心走的,你上了车再跟人问问在哪换车去医院,我就送你到这了,还得回所里一趟,后续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来所里找我就行!”龚维则指点了一下路线,还很客套的说了一句。
“一定,一定,谢谢您了!”王秀军也很客气的道了声谢,目送龚维则离开之后,又向小男孩询问起具体在哪个科室病房,一开始小男孩也不知是因为龚维则的离开,独自面对完全是陌生人的王秀军有些戒备,还是他自己太过紧张,别说是回答问题了,支支吾吾的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直到被王秀军安抚了几句,特别是掏出的几颗糖果之后,很快的就把这些问题给回答明白了。
看着拿着糖果,明明已经馋的直流口水却舍不得拆开吃,坚持要留着等他母亲和姐姐回来一起分享的小男孩,王秀军也是动起了几分恻隐之心,听话懂事儿的孩子他不是没有见过,比如梁拉娣家的那几个还有陈雪茹的儿子都挺不错的,但是都没眼前这小家伙儿乖巧的令人心疼。
本来王秀军还觉得留这么个小家伙儿独自在家有些不太放心,想带着小家伙儿一块过去医院那边的,只是这小男孩却固执的要听他姐姐的话留在家里看家,哪怕王秀军又掏出了一把糖果加以引诱都没能让他改变心意,没办法,糖衣炮弹不好使,又不好对那么乖巧的孩子用强,王秀军也只能是给留了些点心,又多嘱咐几一句把门关好,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之类的话。
告别了小男孩的王秀军按着龚维则说的,沿着坡道走上去,果然有一个电车站台,作为曾经的亚洲第二大国际都市,老牌重工业基地的省会,冰城还是相当繁荣的,最起码这交通方面,建设的就丝毫不比四九城差,十一条电车线路几乎能覆盖整个市区,要知道哪怕是在集全国之力建设发展的四九城里面,现在也不过才十五电车条路线。
如果说太平胡同和跟它一街之隔的光字片儿有着贫民窟和棚户区之间的差距,那么在与这两地仅有着一条坡道之隔的市区,则伊然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和这边低矮杂乱且歪歪扭扭参差不齐的房屋完全不同,市区里面的房屋和街道都是规规整整的,特别是房屋,有着不少带有独立的门前小院和进门台阶的俄式房屋,这些建筑基本上都是砖瓦结构的,当然也有一些泥坯民房,但也都是里外加固了木板的那种‘板夹泥’房屋,而不是像太平胡同和光字片儿那样,真的就只有一层泥巴墙,一眼望去,只有看不到头的贫穷。
哪怕这些建筑,都已经在岁月的催促下而变得老旧破败了,小院儿也不再是像曾经那样用美观的栅栏围成的,原本规格一致的木条栅栏已经被树皮,树枝,铁丝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取代,台阶也大都是坑坑洼洼,开裂破损的,却仍旧能让人在看到它们的第一眼就联想到它们当年的繁华与美好,就像是曾经的美人儿,虽然已经在岁月的磨砺下变得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犹存,一眼就能看出其当年的风华。
不光只是建筑不同,里面的住户层次也完全不相同,太平胡同和光字片儿住的基本上都是工人,偶有几个小干部,也是凤毛麟角一般,而这一片儿,则完全是以中小文化人和中小干部为主了,比如一些资历够老的中学教师,至于为什么要强调是中学教师,因为这会儿小学教师参加教育公会属于工人阶层,而中学教师才是正儿八经的干部身份,再有就是新社会任命的校长,报社c版社的编辑,医院的医生,区里的股长科长,pc所所长,一些小厂的厂长之类的。
干部的住房一般都是分配的,大都属于公房,而知识分子的房子,基本上都是趁着曾经住在这里的毛子被强制遣送回毛熊时买下的,毕竟那个年代里家里能读得起书的,都是有些家底儿的,当然了,价格也十分便宜,真真的白菜价,几乎跟白送差不多,然而即使是那样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