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叔,这人不用送医院去么?”周蓉很是好心的问了一句。
“送什么医院啊?又死不了,所里有跌打药,回去给抹上点儿就差不多了。”龚维则满不在乎的说道,除了多年的经验让他主观上觉得问题不大以外,更多的还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竟所里每年的经费就那么点儿,自己人办案受伤生病的都不够用,又哪有那闲钱往这些犯罪分子身上花啊,真要是花所里的钱往医院里送,批不批的下来暂且不说,绝对会让所里的人给骂死,只能是自己掏腰包,可非亲非故的,甚至都不认识,又有谁会舍得花这钱管这闲事。
而且就算自己判断失误了也没啥,人证物证全都有,带回所里去也就是做个记录走个流程罢了,之后就得送到少管所那边儿了,少管所那边儿有大夫,只要人在送到少管所还能喘气儿就行,后面再怎么处理,就全都是少管所那边儿的事儿了。
至于说犯罪分子的人权什么的,这年头儿,法律可还没那么健全,人们的思想也普遍比较质朴,没谁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去跟犯罪分子讲什么人权,连教员都说了,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对于公安部门来说,犯罪分子那就是敌人啊,肯定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既然走上了犯罪道路去当社会的垃圾,那就要做好随时被社会当成垃圾给清除掉的准备。
“唉,小龚啊,先等等。”看着龚维则要离开,胖大婶儿连忙出声喊住了他。
“怎么了?嫂子?还有什么事儿么?”龚公安回过头疑惑地问道。
“是有件事儿,原先住我们家斜对过的老郑,那郑老歪你还记得么?就现在的公共厕所那位置!”胖大婶儿问道。
“公共厕所那块儿?郑老歪,哦,你说的是郑木匠吧?当然记得了,不就是大前年房子塌了砸死的那个么?当时还是我出的警呢,怎能不记得呢?”龚维则沉吟了一下说道。
“对,就是他。”胖大婶儿一拍大腿说道。
“我记得他好像跟周大哥是一个厂子的吧,人蔫蔫的,不怎爱说话,喜欢喝酒,手艺也很不错,没了的那会儿说是都要评六级木工了吧,真是可惜了,唉!?嫂子,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问他了?”龚维则一边回忆着有关郑木匠的信息,一边儿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是我问,是替这个小伙子问的,他是老郑家的亲戚,大老远儿的来咱们这里探望老郑的,可这老郑不是没了么,他媳妇也走了没个音讯......俺想起来俺们当家的说过那老郑还有个姐姐好像是在这太平胡同里住,不过具体是哪户叫什么名俺就不知道了,小龚你知道这事儿么?”胖大婶儿简单的说了下清因后果后接着问道。
“你说郑木匠的姐姐啊,嘿,你算是问对人了!我估摸着咱这片儿除了周大哥,大概也就只有我知道关于她的一些情况了!”龚维则开口说道。
“你知道?哎呦,那就好,那就好,俺还寻思着发个电报问问俺当家的这事儿呢,既然小龚你知道的话,那就省事儿了,赶紧给这小伙子说道说道。”胖大婶儿高兴地说道。
“说说倒是没什么?不过,小伙子啊,听你的口音不是咱东三省的吧,你真的是郑木匠家亲戚?那怎么会不知道郑木匠有个姐姐的?”龚维则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有些审视的盯着王秀军问出了自己疑惑,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公安,而且还是这个年代里的基层公安,除了打击一般的违法犯罪分子外,还有着防范敌特渗透的任务,防备意识比起普通人来还是要强不少的,很容易就从胖大妈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漏洞,而且就他对于郑木匠一些信息的了解里面,也没有关于郑木匠家在关内有什么亲戚的记录,
“对啊,小伙子,你是郑木匠的亲戚,怎么会不知道他有个姐姐?”听到龚维则这么一问,两个大婶儿也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王秀军。
“那个,严格来说也不算是亲戚,至于说不知道他有个姐姐,我其实对于郑二狗,也就是郑木匠的事儿了解也不多,毕竟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都是偶尔听家里人说的。”王秀军也看出了几人的警惕,于是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半真半假的解释了一道。“是这样的,我爷爷那辈儿来关外闯荡过,当时就是在鞍城那一带落脚,家里面受了郑家人的不少的关照,两家也走得很近的,我父亲跟那郑木匠是很好的朋友,后来我们一家回了关内,跟郑家也时不时的保持着书信来往,这次来这边儿也是因为家里有一段时间没收到郑家的信了,恰巧赶上我又出差路过这儿,我父亲就交代我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