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个小朋友坐不住,吃饱喝足后没有听大人们聊天的欲望。
可压岁钱还没有到手,几个小朋友犯起愁来,吃东西也吃不下了,听聊天又听不进去,坐在椅子上不知干嘛,渴望红包的小眼神四处瞄。
几个小家伙也聪明,知道楚轩给的红包会是最大的,到处乱瞄的目光多半集中在楚轩一个人的身上。
楚轩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期间还和几个小家伙来了几次眼神对碰,每当他的眼神对碰到某个小家伙时,这个小家伙都会眼睛一亮。
楚轩装作没看到,就是没有发红包的打算,而当他的目光闪开时,小家伙又百无聊赖的拉耸起了脑袋,这让他感到很好玩。
直到“哎”的一声,舅舅那10岁的小女儿仿佛老生长叹一般,迟迟没有红包好似叹出一声世态炎凉的感觉,楚轩终究是没绷住,扶着额笑了起来。
“怎么了?”刘艺妃好奇问。
“都在盯着我要红包。”楚轩忍俊不禁的说了一句,然后起身前往客厅。
刘艺妃和长辈们看了眼几个小家伙,那几张渴望红包的脸,让他们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
楚轩拿了皮包过来,他来之前就早有准备,专门去整了几个新年彩装大信封,每个信封里塞了两万,再多也装不下。
几个孩子摸了摸信封厚度,几双眼睛当即就一闪一闪亮晶晶。
“谢谢姐夫!”
“谢谢小楚哥。”
有了楚轩带头,外婆这边的家人和王金花这边也都向对方孩子发起了红包。
“谢谢花阿姨。”
“谢谢琼姨。”
几个孩子那叫一个兴高采烈,可还没高兴多久,就被各自家长叫住,红包上交妈妈保管,抽出几张给孩子去玩。
几个孩子也习以为常,征得各自家长同意后便结伴离桌去玩耍。
刚到手的红包就上交,让楚轩和刘艺妃感到十分有趣,两口子不禁想着,如果以后他们有了孩子,过年得的红包他们会不会要求上交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刘艺妃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我要去爸爸那里了。”
刘小丽瞅了眼女儿手机上的时间:“才五点,这么早?”
“爸爸那边六点开饭。”刘艺妃道。
刘小丽点了点头,伸手夹菜:“去吧。”
“走,我送你。”表姐拿起车钥匙起身。
外婆看了眼茜茜,知道茜茜很久都没跟她爸爸在除夕这天一起过年了,想着茜茜和楚轩结婚后再跟她爸爸在除夕这天过年的机会恐怕很难有,她老人家于是道:“茜茜,和爸爸好好过个年。”
“嗯。”刘艺妃应道。
“茜茜,我们明天过来哈。”王金花道。
“好的,我等你们哟。”刘艺妃颔首,扯了扯楚轩的手:“那我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楚轩捏了捏她的手又放开。
“拜拜。”刘艺妃挥了挥手,和表姐一起离开。
两口子几年来都是一起过年的,今次过年夜忽然要分开,双方都有些不习惯。
只是订婚在即,安康的事业又在国外,少有机会回国的他想和女儿过个婚事年,和女儿叙叙旧,两口子对此都能理解。
好事就要到来,两口子也不差这一个除夕夜,未来更长的日子等着他们共赴,在今次这个时间锚点上理应多陪陪家人。
屋里头,大家不因刘艺妃的离开而停歇,延续着欢闹的气氛,舅妈还起身去厨房加菜,大有把这顿年夜饭从下午吃到深夜的节奏。
屋外头,刘艺妃坐上表姐的车,随着表姐开车起步驶上大道,她偏头欣赏窗外冬景的同时,心里头却有些不自在。
虽然和爸爸这边的家人们每逢过节都有电话祝福,但到底是几年没见的局面,即便是血溶于水的亲人,生疏感依然会涌上心头。
除了生疏感外,还有一份紧张。
自从她十岁出国后,至今十一年了都没去爸爸家共同相处过除夕,最多也就初二初三去爸爸家相聚。
今次是时隔多年的除夕共聚,也不知道家人们怎么看她,亦是不清楚家人们对她和楚轩的婚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除此之外,另有一份期待。
以往的家人们视她若宝,如今几年未有谋面,她于爸爸家人中的感观是否一切如常?
人的存在感,是最基本的精神需求。
她期待家人们对她的态度照旧,也期待家人们对她和楚轩的婚事没有反对的意思。
“那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一栋单元楼楼下,表姐一路送喝了些酒的刘艺妃至此,准备折返。
“上去坐坐?”刘艺妃邀请道。
“算了吧。”表姐连连摇头,大姨和姨父离婚的时候她还小,两家也好多年都不再联系了,她对妹妹爸爸家可谓陌生得很,自然不情愿上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