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蒽对于小妹这么快就猜到答案是毫不意外的,她小妹自小就这样机灵。
“若能提前打破公主府在泽州府的势力组织,也许……”盛苑想到那场夜战的收获,不由感叹可惜。
“哪有那么多也许呢,若要说,只怕也是造化弄人吧!”盛蒽无声地摆摆手,眼底泛过一**无奈,“你给的信报倒也没有浪费,至少根据你给的提示,内卫府顺藤摸瓜,还揪出了不少前陈皇室的忠仆后手,要不然,只怕连览政殿、清源宫和永祥宫都呆不住了。”
盛蒽想到内卫府给的名单,就后怕不已,当时她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改朝换代这都多少年了,皇宫内外宫人又换多少拨了,怎么还会有前陈的“忠仆”?
“那些忠仆真的是忠于前陈皇室的?”盛苑觉着与其说是前陈的伏笔,还不若说是承元、景和两朝后宫的手笔呢!
欸?!等等!
盛苑脑海里又有一道闪电划过。
这次,闪电闪过的光驱散了她脑袋里的迷雾。
“姐姐,你还记得我前次给皇上的奏本里提过一个人名,叫作岑语的吗?”
“我就晓得你也会想到。”盛蒽点点头。
她虽没有多言,可盛苑却迅速想起屿哥儿之前提了一嘴,说是岑太妃似是不大好的,皇上还特例派太医到静王府去守着。
莫不是……
“可,她这是为何呢?难不成,还真肖想她孙子能上位?”盛苑大为震撼的同时表示不解。
“孙子?她眼里只有静王,除了他,她谁都不在乎。”盛蒽眼底乍现的恨与怒,将她的思绪再度带回了那天。
……
盛蒽没办法接受,之前还言笑晏晏去接她回殿的丈夫,半个时辰之后,竟然面无血色躺在床榻上生死难料。
内卫们的汇报,她听不进耳;军机营的复命,她闻而不记;她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丈夫微弱起伏的胸膛上。
她生怕一个不注意,这个和她共结发的人,就无有动静了。
这个过程有多久,她不记得了,也从没细问过,只是那种天地间独她和他的孤立感隔绝感,她怕是永远也忘不了了。
直到罴娃的哭声在耳畔乍响,她才被拉回到了现实人间。
虽说她恨不能把永平和长公主府一起撕碎,可当务之急是让太医救下皇上。
“怎么就这几个太医?皇上常用的御医们呢?”盛蒽看着轮流给皇上把脉的几人,怎么看都不踏实。
“皇后娘娘,您忘了?前天几位御医研究前朝秘方,做实验试药出了岔子,连带着借过去的几位太医都吃了苦头,而今他们都在家解毒将养呢!皇上体恤他们,还特意给他们多放了假!”
掌事太监也记得直冒汗,可事实就是这样,他也没有办法。
“那太医令呢?!他怎么不来?!”盛蒽让他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这回事儿,不过她记得清楚,太医令囫囵着呢。
掌事太监刚刚也问过了,因此回答起来毫不费力:“太医令昨夜染了风寒,不敢带病进宫,今儿早特令家人进宫告假的。”
“……这样巧?!”单看着都没问题的几件事儿,此刻蓦然放在一起,盛蒽想不多想都难。
尤其是现在这样鹤唳风声之时,她更是不敢轻轻放过。
“去,派人把他们盯住了,好好查查,本宫倒要瞧瞧,这究竟是真的巧合,还是有人做鬼!”
“皇后娘娘,这是太医们汇总的药案,还请您过目。”
一直和紧盯着太医们合计药方的知语,匆匆拿着太医们献上的方案跑过来。
盛蒽接过来,才看了一个开头,就看不下去了。
让人叫来一直商量脉案的太医们,她忍着把药案扔到他们脸上的冲动,低声询问:“本宫自来晓得你们这些当太医的诀窍,凡事从稳,宁可平和也绝不行险招!都是提着脑袋养家糊口的人,本宫可以理解你们的难处!
但是,你们也当有些良心!皇上对尔等向来宽厚,本宫给你们的待遇也只厚不薄。
眼下事关皇上之安危,此般紧要关头之时,尔等若是还要行圆滑之事,就不要怪本宫不给尔等脸面了!既然尔等做的是提着脑袋的差事,那自然就可以把脑袋留在这里,对不对?”
她语声低平,可这话里话外透着的寒意,足以把温泉速冻。
太医们本就冒细汗的脑袋,此刻更是汗珠儿滚落。
“还请娘娘恕罪,臣等非是一味求稳,只是陛下本就阳气不足,而今遭受重击,最佳之策就是以平促稳,用温药将养陛下,待陛下阳气回升,再作打算才是良策。”
“娘娘,陛下近来常服丹药,而今丹毒积累已重,若是贸然使用重招,无异于给丹毒以助力,恐令陛下已经羸弱的龙体再添负担!”
“娘娘,当务之急……”
“够了!本宫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