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清语是见过世面的,倒是能沉得住气,可其他小女郎们却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盛侍郎怎么迟迟不来?莫不是……对咱们的考验?!”
“考验?不至于吧!许是有要事,给绊住了脚?”
“依吾所见,大家还是再等等吧,若是盛巡抚不能前来,宴席自然是要取消的,可现在还未有谁过来让咱打道回府。”
“此言有理,那小遥姑娘说的两刻钟还未到,咱们且再等等。”
“咳咳。”葛清语待女郎们都说过来了,这才清咳了两声,提醒众人安静。
她拿着茶盖撇了撇茶叶,也不喝,只看着清亮茶汤里起起伏伏的茶针,提醒:“驿馆的茶品都很不错,还有许多京都特产,诸位何不细细品尝?”
她这一出声,原本谈兴大涨的女郎们,登时噤声不语。
就在这时,厅门从外面推开了。
……
“盛大人!”
“盛巡抚!”
“盛侍郎!”
“……”
一身官服的盛苑出现在大家眼前,众人忙不迭站起来,纷纷行礼问好。
“诸君安好。”盛苑温和的朝女郎们颔首还礼。
之前她没出现时,女郎们等得急切;可当她坐到上位时,这些女郎们却个顶个儿的矜持起来。
葛清语见女郎们紧张,轻笑着看向盛苑:“大人之前穿着常服,那通身的气派,足以让五等仰视,不想今日竟得见大人盛装官服,一时之间敬畏之情滚滚翻涌,竟让咱们不知怎样言语了。”
盛苑闻言笑着摆摆手:“葛夫人所言夸张了,本官哪有那样气势!”
自谦过后,她开始言归正传了:“今日本官身着官服,是出于对在场这些功臣的尊重,咱们今日叙话,非是女郎和女郎的减免;而是朝廷官员和大楚未来之才的面谈。”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诸位女郎,见她们听此言皆露出激动和期待的表情,接着问:“诸位此次立功,本官已经上奏朝廷,想来大家都会接到嘉奖……只是本官有些好奇,不知各位女郎对以后的规划,可有想法儿?”
“这……”诸人听到这儿,不由面面相觑。
大家好像不太懂盛苑所言规划为何。
葛清语见众人忽然安静,不想让盛苑的言语落到地上,登时笑着接话:“吾愚钝,只不知盛大人所说的规划是指什么?说来不怕您笑,吾等虽说读书识字,可读书识字只是为了明理通情,要说凭那点儿半吊子学识在考场与群英争锋,只怕……”
她轻笑着摇摇头说:“只怕吾等就是过去给考场添个人气儿的,考卷所作即使不把考官气晕,传到外面也会贻笑大方。”
“本官游学时,曾听闻‘学识虽可贵,忠诚价更高’,原先且不以为意,而今想来却深以为然。一个人才华再高,没有为江山百姓的福祉尽忠尽诚之心,那么也是于国于家无用之辈。”
饶是葛清语素来镇定,听闻盛苑此言,也不免有些激动。
盛苑点到即止,转而说起其他:“泽州府太平了,百姓们很快就要回到自己家里生活,眼瞅着府城归于有序,本官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之前考核,有不少女郎榜上有名,这些女郎都是人才,若是为小吏,未免有些屈才,幸好洛知府和夫人皆是惜才之人,乐意聘为属官。
当然,府衙编制有限,可能试用之后往下面的州县调遣,若是诸位日后有谁表现优异,为地方推举参加吏部组织的招贤科考试,将来也会身着官服为民做主。”
她给有上进心者指明前路,在座的女郎呼吸都重了几分。
“当然,本官自为官以来,也见过不少皇榜有名的才女,功成名就后隐于内宅中……嗯,这怎么说呢,人各有志吧!
想来在座的女郎之中,也有这样求稳求平的……很正常,说起来,这样的女郎竟没在前段时间的动乱中选明哲保身,其实更加令人钦佩。”
盛苑笑眯眯的看向诸人:“本官对此尤为感动,因此也给这些女郎一个承诺,若是汝等归家,因前事而和家族兄弟有了嫌隙,有难处者皆可书信与本官,届时本官定然援手以助!”
她这承诺却是好意,可也把女郎们的隐忧给点了出来。
尤其何想容何想意姊妹,更是感到忐忑。
“咦?本官怎么看大家愁眉苦脸?”盛苑见气氛有些低沉,不禁玩笑着说,“若真有难处,你们尽管找本官作主!若真是为家族所不容,大不了本官帮你们自立门户,就以诸位女郎的才智,再有府衙襄助,说不得能立下更大的产业,届时说不得还能回到家族、主掌一姓呢!”
她这番话虽是玩笑语气,可听到女郎们耳朵里,却若惊雷惊跑迷雾,给她们极大的触发。
说到这儿,差不多就到了宴会开席的时间。
盛苑听到丫鬟的提醒,不由抓紧时间,叮嘱葛清语:“还有一批女郎于那天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