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盛巡抚着实的好手段啊!”
稚嬷嬷见到盛苑的刹那,一改之前的暴躁,平静地走到盛苑跟前。
“您这不战而屈人之兵,倒是玩得顺溜,不愧出自军伍世家。”
“呵呵,也还成吧!”盛苑闻言,倒是难得表现得很谦逊。
“您连老妪收服已久的世家都拿捏了,这哪里是区区‘还成’?分明是城府类若深渊啊!”
稚嬷嬷生怕盛苑理解不了她的深意,还特别露出了讥讽的表情。
可惜,盛苑这人对好赖话的接受能力很强,只要字面是夸奖她,那甭管你是明褒暗贬还是欲扬先抑,她都只当对方是在赞赏。
“过誉啦!过誉啦!”盛苑乐呵呵的抖抖手,表示不是她以后多厉害,实在是稚嬷嬷侧面做了助攻。
“名不正言不顺,嬷嬷野望够大,可你没有足够坚实的基石承接,最后只能做那百尺危楼,但凡一个不察,就是轰然倒塌。”
盛苑没兴趣给她科普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隐患,更无有给她讲解同工同酬的必要。
一则对方不大可能听得进去,二则她可不喜欢提升敌人的智商和经验。
若是敌人有幸重生,还是让她们稀里糊涂的重生吧!
她可不给对方送有效经验。
盛苑乱琢磨的想法儿看着挺多,实则只是一闪而过,不等稚嬷嬷发觉,她就示意侍卫丫鬟将旁边儿的沙盘搬到她和稚嬷嬷中间的桌案上。
“怎么?盛巡抚这是想要用胜利者的姿态和老妪卖弄?”稚嬷嬷冷着脸看着沙盘上放置的木雕建筑,嘲弄的转过了头,“老妪可没这个兴致捧场!今时落入你手,老妪无话可说,要打要杀随你!”
“嬷嬷何必这样暴躁?”
盛苑拨楞着指甲盖大小的木制树丛,轻声说:“此刻不管是您们盘踞的岛屿还是府城之间,只怕早已人头滚落,布陈匪类和前齐余孽的伏法约是足够了,暂时还用不上您过去凑数。”
“要老妪说,您还是动手的好啊!要是留老妪活着回了京都,说不得以后再见,立于堂下的就是您!”
稚嬷嬷无视了盛苑话里的布陈海匪和前齐旧人,对于她而言,那些不过是用来布局的棋子,对弈的人只在意棋局是不是有利,怎可能在乎对方拈走的棋子的结局。
既然不能帮她家公主成就大业,那就让盛文臻的人全给砍了才好,也省得以后公主为难。
“哟呵?听您这意思,还有后手呢?”盛苑眨巴眨巴眼,扭头朝角落里垂首静站的几人挥挥手,“你们几个都是有名的大夫,给她看看这儿,是不是说胡话!”
盛苑点着自己脑袋,示意大夫们给稚嬷嬷做个检查。
要是周旋半晌,有的没的说一大堆,结果对方就是靠着臆想说疯话,那可就成笑话了。
稚嬷嬷让她的举动给气炸了,幸好她养气的功夫不错,清楚眼下根本挣扎不过,与其让对方看乐了,不若干脆以静带动,闭上眼睛随他们去吧!
“苑姐儿,你看!”安屿见盛苑的表情渐渐严肃,忙拿出刚刚接到的传信给她瞧,“卢大哥说,静王妃朗氏被人遣送过去,送她的人叫岑语。”
“岑语,岑?莫不和岑太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