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通海立即立座,捊起长衣,叫道“我先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王处一道“贫道这一点点微末功夫,如何敢与诸位过招?只盼望候兄大显绝技,让贫道开开眼界。”沙通天道“师弟,那你就练练‘雪里埋人’的功夫,请王真人指教。”王处一连说不敢。
这时飞雪尚未停止,候通海奔到庭中,双臂连扫带扒,堆成一个三尺来高的雪坟,用脚踹得结实,倒退三步,忽地跃起,头下脚上,扑地一声,到插在雪坟之中,白雪直没入他胸口。沙通天对杨康的亲随道“相烦各位管家,将候爷身旁的雪打结实。”众亲随都觉得十分有趣,笑嘻嘻的将候通海胸旁四周的雪踏得结结实实。过了良久,候通海双手一撑,一个“鲤鱼打挺”,将头从雪中拔出,翻身直立。
沙通天道“我师弟的功夫很粗鲁,让各位见笑了。”说完从碟中抓起一把瓜子,伸手连弹,瓜子如一条线般直射出去。一颗颗瓜子都嵌在候通海所堆的雪堆之上,片刻之间,在雪堆上就嵌成了一个“黄”字。转眼之间,雪堆上又出现了一个“河”字,一个“九”字。
彭连虎笑道“沙大哥,你这手神技可让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们向来合伙做买卖,做兄弟的借沙大哥这手神技,也来露露脸。”身子一晃,已跃到厅口。
这时沙通天已把最后一个字打了一半,彭连虎忽地伸出双手,左伸右收,右伸左收,将沙通天弹出的瓜子一颗颗的都从空中截了下来。瓜子体型极小,去得又快,但他居然没有漏下一颗。沙通天发得快,彭连虎接得也快,犹如流水一般,一碟瓜子大半转入彭连虎手中。众人叫好声中,彭连虎笑跃归座,沙通天才将最后的一个“曲”字打成。
这时侍役送上四盆甜点,在每人面前放上一双新筷子,将吃过咸食的筷子收集起来。欧阳克从侍役手中接过二十支筷子,随手一撒,二十只筷子同时飞出,插入雪中,整整齐齐的排成四个梅花形。众人都齐声喝彩。
参仙老怪梁子翁笑嘻嘻的站起身来,向众人拱了拱手,缓不走到庭中,忽地跃死,左脚探出,落在欧阳克插在雪地的筷子之上,拉开架子,“怀中抱月”、“二郎担山”、“拉弓式”、“脱靴转身”,把一路巧打连绵的“燕青拳”使了出来,脚下纵跳如飞,每一步都落在筷子之上。只见他“让步跨虎”、“退步收势”,把一路“燕青拳”打完,二十只筷子仍然整整齐齐的竖在雪地,没有一只弯倒。
向言看得大为发愁“马上就要轮到我演功夫了吧?可我能演什么呢?我的长处是内力深厚,‘龙吟铁布衫’也还过得去,‘九阴神爪’也还熟练。可我现在刚刚飞升,内力没有恢复,‘九阴神爪’发挥威力,难道让我去演‘龙吟铁布衫’表演胸口碎大石?”心中打定主意“到时候我就直接认怂吧。反正我也没打算在杨康手下混饭吃,丢脸就丢脸吧!”
这时酒筳将完,众侍役在一只只金盆中盛了温水给各位洗手。各人早已洗手完毕,只有灵智上人一双手还是浸在盆中。众人见他慢吞吞的若有所思,都感到有点奇怪。过了一会,他那只金盆中忽有一缕缕的水气上升。再过一阵,盆里水气愈冒愈盛。片刻之间,盆里发出轻微响声,小水泡一个接一个的从盆底冒将上来。
王处一突然身子微侧,左手越过两人,隔座拿住了杨康脉门,将他提死,随即抓住他背心上的穴道。沙通天、欧阳克等人都大惊,一时间都不知所措。向言心中叫好“现在出了变故,看来是不用我演武。虽说我不怕丢脸,但能不丢脸还是不丢脸的好。”
王处一右手提起酒壶,说道“今日见到诸位英雄,实属有缘。贫道借花献佛,敬诸位一杯。”给诸人一一斟酒。只见酒壶嘴中一道酒箭激射而出,依次落在各人酒杯之中,不论那人距他是远是近,这一道酒箭总是恰好落入杯内。有的人酒杯已空,有的人还剩下半杯,但他斟来无一不是恰到好处,或多或少,一道酒箭从空而降,落入杯中后正好齐杯而满,既无一滴益出,也无一滴落到杯外。
王处一最后替自己和穆家父女斟满了酒,一饮而干,朗然说道“贫道与诸位无怨无仇,和穆家父女也是非亲非故。但他们毕竟是贫道带进王府的,所以想求诸位给贫道一个面子,让贫道带他们出王府。”众人都默不作声。
王处一又道“诸位若肯大肚宽容,贫道也就放了王爷。一个金枝玉叶的王爷,换两个平常百姓,诸位绝不吃亏,怎么样?”欧阳克笑道“王道长爽快得很,这笔生意就这样做了。”王处一毫不迟疑,左手松开,杨康顿得自由。
王处一向诸人点头为礼,说道“就此告辞,后会有期。”杨康定了定神,含笑道“道长如果有暇,请随时过来叙叙,好让晚辈得聆教益。”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