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就好。再有一千多的话,你和爹就能吃好点了。今天编辑和我说他们已经在考虑了,今晚就给我结果,你放心,我吃得好的很,住的也好...”
场景模糊。
夜里,灯光稀疏,冷风从报纸糊的窗户里钻进来。
“喂?妈?家里有钱了。我和编辑说了这回事,他给我提前汇了一千块,我这就转给你..”
“妈?”
“妈....?你在吗?”
电话那边只有一个低沉的声音。
“小严啊。我是你爹。别先急着挂电话...”
“你娘...她今天中午刚走。医生说是,心动过速导致的脑卒中。”
“..这事儿不赖你。真的,小严,没事。”
严国平只听到电话那边传来扑通一声,以及手机当啷作响落地的声音。
三天后,警方联系了严国平,他们在拆迁楼出租屋里发现了他儿子开始腐烂的身体,地上还散落着没电的手机,一本本翻烂的二手辞典,许多还没翻译完的书。
尸检结果是过度劳累导致的猝死。
脸色蜡黄的男人没说话,认领了亲属遗体之后签署了文件,给自己买了一顿烧酒。
然后他左手夹着自己老婆的骨灰盒,右手夹着自己儿子的骨灰盒,
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涛涛的江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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