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陈观复向民警颔首,转过脸问章陌烟,“你应该没有反对意见吧?”
已然失责的章陌烟无力反驳,移开了手。耿白山见状立即跳了起来,气得发抖地指着陈观复:“警察同志你看看你看看,他刚才是怎么说的?说东西是她外孙女的,由她外孙女做主决定怎么处理。现在她孙女来了,他就把东西要回去占为己有,真是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啊,你看清楚这个人了吗?”
陈观复丝毫不觉得有失德的地方:“把行李箱还给我就是她的处理决定。”
耿白山气结:“你这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几件小童的玩具这么着急拿回去,你还不承认这些东西非比寻常?依我看,一定是跟我家祖传釉料有关系!”
“釉料?”耿志伟一听这两字立刻神经质地站起来,上来就要夺桌上的箱子,“釉料在箱子里?还给我!”
“不许动!”民警反应迅速,一伸手扣住耿志伟肩头,将他反手擒住,耿志伟当家哇啦哇啦大吵大叫起来。
窗口里火速奔出两个民警,大声训诫着将他控制住按在椅子上。
“你们家人再不带走这个人,我们就送精神卫生中心了。”
耿家人这才慢吞吞的过来安抚耿志伟。
然而耿白山并没有发话离开的意思,眼睛仍然锥子一样盯着陈观复手里的手提箱。
陈观复嗤笑耿白山:“真是异想天开,玩具也能扯上釉料,你是不是该找个心理医生看看了?”
“怎么不可能?”耿白神双目如电,“你刚才自己都说了,这箱子里的东西是陈韵的遗物,你敢把东西拿出来让大家检查吗?那个洋娃娃里面说不定就藏着我们家的釉料!你千里迢迢把这箱子里的东西带回来赠予她的女儿,如果只是普通的玩具,你怎么会这么当回事?刚才大家都听到了,你严肃地批评你外孙女说她没有资格再继承这个遗产了,试问,如果是普通的玩具,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如果是普通的玩具,至于用得上‘继承’两个字!”
陈观复听完,凌厉地看向耿白山:“怎么,你们家孩子犯错从来不批评吗?她把母亲的遗物遗忘在他人的家中,我不应该批评她吗?”
耿白山立即反唇相讥:“你会教育,你教育的好孩子就这么保管生母遗物?”
陈观复漠然以对。
“呵,”黄琴一声冷笑,“怪我,孩子是我教的,是我无能教出这样的孩子!”
章峰则生气地质问陈观复:“他人?我们给你抚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结果在你口中只是他人?”
陈观复自察失言:“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
藤原菜菜子急忙上前拉着黄琴的手解释:“黄女士、章先生,大家之前吵得太厉害以致一时说错了话,你们抚养小淇的恩情我们是终生不忘的!”
“把你的手拿开!”黄琴瞪着通红的眼睛扫视了眼前几个人,咬着牙道,“我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收养了这个孩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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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章陌烟猛地一晃,浑身如坠冰窟,心像被一把利刃狠狠地剜绞着。她震愕地望着黄琴,看见她铁青着脸地对自己说:“你还有什么宝贝放在我们家赶紧拿走!不然我等下回去就要统统扔了!我们已经很惨了,不要再刺激我们了,我们不想看见你,更不想有莫名其妙的人上门来影响我们可怜的生活!”
章陌烟羞愧难当,泪如雨注:“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找上门的,对不起给你们造成这么大的麻烦……没有了,我的东西你们都扔了吧!”
“这个原因怪我,”藤原菜菜子满面愧色地指着耿志伟说,“这位先生找到我们索要陈韵的墓地地址还有她的东西,跟我们闹得不可开交,是我情急说陈韵的遗物早就送交她养父母家了!”
“对,陈韵的墓地!“已经失心疯状态的耿志伟像是被提醒了,调转枪头过来狂喊,“陈韵的墓地在哪儿你们说不出来,她一定没死对不对?她说把古釉料给她看看就还给我,釉料呢?在哪儿?在你家对不对,给我、还给我!”
“老天哪——”黄琴呼天抢地一声,“我造了什么孽啊,二十几年都养了祸胎!到今天还要深受其害!”
章陌烟看到黄琴濒临崩溃的样子,面色苍白如纸,也跟着快崩溃,她无言以对,只能嗫嚅地说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耿志伟看黄琴没反应,你朝章陌烟张牙舞爪:“在你那里对不对?你还给我,还给我!我要赎罪啊——”
章陌烟整个人像在狂风中旋转,眼前阵阵发黑,四面八方都是向她讨伐的声音。
“够了吧!“金学洋扶住摇摇欲坠的章陌烟,怒斥众人,“你们不能这样欺负她!陌烟是有错,她就错在没把这个箱子从章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