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电视综艺里,几个过气嘉宾玩着老掉牙的失智游戏,索然无趣令人乏味。
肖洒洒抱着薯片在沙发一角,三分心思看电视、七分精力观察着她那位放着书房不用非在门口餐桌做学术的堂哥。在这满堂咋呼的脑残电视背景音中,他那独钓寒江雪的静默气质是如此这般的不正常。
“哥,你快看看小太姑奶奶,跟雨神玩你家水龙头玩了一个多小时了,也太浪费生命之源了吧?”
肖行雨从验算笔记里抬起头,和洒洒对上视线,洒洒捏着片薯片奇妙道:“你不会一直没发现吧?”
她哥听门真够全神贯注的。
肖行雨白她一眼:“你发现了还不去?恶人让我做?”
洒洒缩起脖子咔咔炫薯片不敢回嘴。
肖行雨这才站起身糟心地走向厨房:“就是打少了!”
不一会儿,一人一猫被拎回了客厅,双双乖乖面壁思过,连带洒洒也关了电视。
说好的罚站半小时,不过才10分钟小太姑奶奶就开始偷偷往后看,几次皱脸卖惨没有得到肖行雨的一眼怜悯后,她决定换个策略。
“行雨爸爸,陌烟妈妈跑出去让你别跟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听话留在家里呢?”
洒洒闻言赶紧放下了薯片,摩拳擦掌等着八卦,这个问题她心里也盘旋好久了,就是没胆子问。
肖行雨磨了磨牙,觉得这祖宗明显又皮痒了,但这次他没继续对祖宗的小花招置之不理,一来是问题牵涉到了章陌烟,他就忍不住要回应一下,二来是小孩这爸爸妈妈叫得怎么听怎么顺耳,三来是还有洒洒这已经懂事的人听着呢,这么犀利的问题不好好回答没准一不小心就要留下“怕老婆”的美名了。
肖漫儿这小鬼灵精是有点懂拿捏人的。
“这道理跟你说深了,”肖行雨啧啧,而后像想起什么,“对了,你昨天跟我说你妈今年什么时候从法国回来?”
“十一月,”小太姑奶奶不明究里,但不妨碍她慢慢顺着墙面坐在了木地板上,还很困惑地加了一句,“怎么了?”
一旁的雨神见状也有样学样,不声不响地跟着瘫软在地。
肖行雨大人大量,没有计较小孩小猫的小动作,而是正经地聊起来:“好,到时请劳驾转告你妈,这世上的东西不是你盯得紧就是你的,人和人的相处永远要记得保留空间,只有理解包容与尊重的关系才能走得长远。”
小太姑奶奶睁着两只清澈的大眼睛:“……”
肖行雨:“听懂了吗?”
小太姑奶奶一脸没懂地晃了晃脑里的浆糊,而后看向肖洒洒。
洒洒干咳了两声,思忖了一下问肖行雨:“不懂你们大人,行雨哥,如果有一天嫂子和你待腻了……”
肖行雨:“你说什么东西?!”
洒洒不知道肖行雨对“腻”这个字极度过敏:“哎哎别激动,我知道你年轻有为颜值爆表灵魂有趣,我只是说如果嘛!……如果有一天嫂子和你待腻了,说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你会怎么做?还会觉得要人与人之间要保留空间,理解包容尊重?”
肖行雨不假思索道:“那还用说,肯定理解包容尊重啊!离开几天又不是不回来有什么不行的,人都觉得闷了还不准人透透气,难道非把人给憋死啊?”
洒洒点点头,觉得他行雨哥这个比喻言之有理。
肖行雨挽尊成功,一边收拾起桌上的书籍笔记一边感慨教育:“你们还小,等你们大了就知道了,老天会安排很多事来磨练一个人的恒心。少看点电视好好学习吧,别天天尽操心些不该操心的……”
门外传来一声对门解锁开门的声音,肖行雨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如果他是一条猎犬的话,此刻绝对可以在他头顶看到两只高高竖起的耳朵了。
二十分钟后,安顿好小太姑奶奶和洒洒的肖行雨胳膊夹着一只白毛团子扭开了章陌烟的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团黑暗中借着窗外路灯的映射能隐隐看清房里家电家具的轮廓。肖行雨关上门,不算小的声音也没有引起屋内任何的动静,他的心里忽然浮上一层不太好的感觉。
“陌烟,你回来了是吗?”肖行雨站在玄关喊了一声。
没有任何回应。
肖行雨心里嘀咕:明明刚才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了,不会就他赶小太姑奶奶和洒洒上床的时间章陌烟又出去了吧?
他疑惑地走入客厅,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站在电视柜边环视一圈,房子不大,他几乎没费功夫就发现了伏在沙发的一条人影。
肖行雨立即弯身放掉猫三步并两步,到沙发边蹲下来:“陌烟,你怎么了?”
沙发上柔软起伏的发丝随之动了动,人影仰起半张脸,果然是章陌烟。
在看清来人后,章陌烟愣了愣,像是甄别什么似的反应慢半拍后,才喊了声:“行雨……”
“发生什么事了?回来怎么不开灯呢?”肖行雨拨开她挡了半边脸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