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便直奔苦无寺而去。
虽是时局动荡的年代,但在这片还没有被卷入战火中的地界行走,却也没那么压抑。
只是苦了同行的老洋人。
左边是鹧鸪稍和红姑娘,右边是李沐然和花灵。
夹在中间的老洋人每天都过的很煎熬,甚至有些后悔,这种日子还不如留在常胜山呢!
“据说这位了尘长老,师承于张三爷,是得了真传的摸金校尉。”
“沐然兄,这了尘长老现在应该已经是金盆洗手,不会再出山了。”
鹧鸪稍略一沉思,开口又道:“不过现在这世间,真正还能挂着摸金符倒斗摸金的正统摸金校尉……估计不会超过十位。”
李沐然笑了一声,摇头说:“我倒也不是为了归拢摸金校尉。”
“只是单纯的见一见而已。”
听到这话,鹧鸪稍也没再多问。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赶着路,沿途打听着苦无寺。
没几天的功夫。
就已经找到了了尘长老隐居的苦无寺。
法号了尘,晚年看破红尘,金盆洗手,出家为僧。
一行人进了苦无寺,毫无阻碍的见到了了尘长老。
见到来人样貌不凡,甚至还有三人身着道袍打扮,了尘长老也是心下生疑。
“不知三位道门朋友,来我苦无寺所为何事?”
了尘长老双手合十,念了个阿弥陀佛。
转头间不经意的一眼。
了尘长老看到了李沐然悬挂在腰间的发丘印,顿时他那古井不波的心境就泛起了滔天巨浪。
“发丘印?!”
“你…你是发丘门人?这不可能!”
了尘长老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吸了一口气:“这世上早就没了发丘印了,自然也就没有发丘天官了。”
“阁下既然来这里,那自然是知道老衲曾经的身份?”
“何来发丘印没了这么一说?”李沐然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真要说起来,这个发丘印……的确是这世上仅剩的一枚发丘印了。”
了尘长老的目光陡然一凝。
旋即。
李沐然单手托起发丘印,给了尘长老看了一眼。
沉默了许久。
了尘长老放下了手中佛珠,拱手拜道:“果真是发丘古印,是老衲有眼不识泰山了。”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李沐然。”
“想不到老衲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一位发丘天官……实乃我辈幸事!”
了尘长老唏嘘不已,叹息道:“只可惜老衲年岁已高,已经无力再行摸金校尉之事了,还望天官……见谅。”
李沐然笑着摇了摇头:“原本也没打算让你再出山。”
“来这里见你一面,也算是了却了一点心愿吧。”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会心一笑。
对于了尘长老而言,虽然做了大半辈子的摸金校尉,却始终都没有见到过传说中的发丘天官,这是一大遗憾。
时至现在。
亲眼确定了这枚发丘古印,又感觉到了李沐然身上那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气质。
对于李沐然这个发丘天官的身份,了尘长老已经信了九成。
已然无憾!
“请稍等我片刻。”
了尘长老沉声说道,急匆匆的出去了一趟。
没几分钟功夫,了尘长老去而复返,手中捧着一个精致无比的小匣子。
打开小匣子一看。
鹧鸪稍等人皆是沉默了起来,却又有些疑惑。
实在是不懂了尘长老是什么意思。
小匣子里,放着两枚摸金符。
这两枚摸金符通体上下都闪着润泽的光芒。
前端锋利尖锐,锥围形的下端则是镶嵌着数萜金线,帛成了透地纹的样式,符身携刻有“摸金”两个古篆字。
这是标准的摸金符,老符。
也只有年深日久的摸金符,才能显现出这等程度的乌黑锃亮!
“其中一枚摸金符,便是当年张三爷传给我的那一枚。”
“我这一生佩戴此符,倒过不少大斗,但到了晚年才幡然醒悟,而后金盆洗手,摘了此符,入了佛门。”
了尘长老一边说着,目光中却有一丝哀叹。
“这第二枚摸金符……来自于我的一位同门兄弟,只可惜二十年前他死在了落阳的一处古墓机关中。”
“这两枚摸金符,我一直是细心保管。”
“只可惜在那之后的二十余年里,我一直都没有遇到真正有能力佩戴上这摸金符的人……一直到了现在,也无人能传。”
众人谁也没有开口,都在默默的听着。
李沐然也没有点破,他倒是猜到了这第二枚摸金符的主人,十之八九,就是那位铁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