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华平乐,“……”
连晏清阴森一笑,“皇上,时候不早了,这就请吧?”
霍延之十分好说话地点了头,对华平乐说会将当归留下来照应,乖乖随着连晏清走了。
华平乐坐到宁河长公主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哑声开口,“祖母,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先保护好自己和安哥儿。
我很厉害的,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害到的”。
华大姑奶奶翻个白眼,“你厉害?今天要不是皇上恰好来了,你有把握救下我,还救下安哥儿?”
华平乐,“……”
宁河长公主瞪了华大姑奶奶一眼,安抚拍拍华平乐的手,长长吐了口浊气,“放心,祖母心里有数。
今天就算我真的不出声示警,让你喝下了那碗毒药,她也绝不会遵守承诺,放过你和安哥儿,更不会放过我,她恨不得我们都死”。
华嬷嬷恨霍延之,也恨随着霍延之一起造反的酒酒,更恨她这个“袖手旁观”的政和帝长姐。
华嬷嬷是从她未嫁时就追随她的老人,这些年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只有华嬷嬷一直忠心追随,从未离开过。
她根本想不到她竟是政和帝的人,在他死后还想着要害她的儿孙,甚至想杀她。
宁河长公主只觉心寒,这么多年,她待她不薄,她们多年的主仆情谊,竟比不过她对政和帝的忠心!
华平乐牵起宁河长公主的手,将脸埋进她手心。
她知道宁河长公主定是对她起了疑心的,从刚刚她提议让连晏清背她出门子就可见一斑。
但在那样的情况,宁河长公主却还是选择了将她的安危放在了华平安之前。
华平乐感觉到温热的泪水涌出眼眶,自她接手华二姑娘的身体后,她一直努力地将华二姑娘的家人当做自己的家人。
不管是华府,还是华大姑奶奶、华平安出了什么事,她总是冲在最前面,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他们,照顾他们。
那是出于对他们的喜欢和亲近,更多的却是出于责任和感谢。
但从此刻起,她已经彻底将他们当做了自己真正的亲人!
“好了好了,别怕,乖乖儿别怕啊!”
宁河长公主伸手将华平乐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可不能哭,新娘子哭多了,会伤福气的”。
华大姑奶奶忙道,“酒酒,祖母说得对,快别哭了。
时候不早了,我先送祖母和安哥儿回去,你安生睡觉,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的”。
华平乐深吸一口气,从宁河长公主手中抬起头来,认真点头,“那就劳烦长姐了”。
华大姑奶奶点头,又恍然问道,“皇上怎么会这时候到我们家来了?难道他早就知道华嬷嬷有问题?”
如果他早知道华嬷嬷有问题,为什么没有提前示警、甚至清理掉?
如果他不知道,只是碰巧赶上了,那他又为什么会碰巧出现在这,当归又那么碰巧救了安哥儿?
华大姑奶奶的疑惑也是华平乐的疑惑,不过,她没有多想,明天见到霍延之问一声就是。
送走宁河长公主几人后,阿弩带着几个小丫头快速收拾好了房间,萧明晴竟然还沉沉睡着,那么大的动静也没能惊醒她。
华平乐,“……”
不知道为什么,就十分嫉妒。
看着睡得香甜的萧明晴,华平乐突然就觉得自己也有点困。
刚想上床,萧明晴忽地翻了个身,换了个豪放到足足占据整张床的睡姿。
华平乐,“……”
这是存心不让她睡觉?
华平乐在床边站了一会,萧明晴却一点换睡姿的意思都没有。
华平乐在到底要不要用武力纠正萧明晴的睡姿间纠结了一会,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九方凤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说着,“本军师昨夜夜观天象……”的可喜画面。
华平乐,“哈哈哈哈……”
心情大好的华平乐决定体贴一回,想起宁河长公主和华大姑奶奶送来的珍本,转身去了次间。
那个匣子被华大姑奶奶放在了榻边的高几上,她的手刚碰到匣子,忽地心有所感,抬头朝窗户外看去。
窗外灯火明亮如昼,大萧的女孩儿成亲前一晚,家中都是要彻夜燃灯的,象征着女孩儿出嫁后,前路一片光明。
华平乐看着眼前的盏盏繁灯,恍惚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明亮的梦中。
在那片明亮中,霍延之提着最亮的那盏灯,叫她,酒酒——
华平乐垂眼看了看手边鎏金嵌玉的匣子,转身出了院子。
天边一弯下弦月尖细如钩,华平乐立在院子里仰头看了一会,忽地开口,“出来吧”。
院子内外寂静无声,这时候正是夜最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