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酒——”
连晏清果断开口,“先瞒着,不然以她那个性子,就算不推迟你们大婚的日子,成亲也成得不安心。
上次她嫁人已经嫁得够糟心了,这次,你就别叫她再糟心了”。
霍延之,“……”
虽然表哥说得很有道理,也的确是为他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想打他!
……
……
第二天年鱼再去华府为宁河长公主看诊时,就避开众人对宁河长公主如实说了。
宁河长公主的态度却是十分坦然,笑道,“这破身子早就不中用了,不是侯爷和阿七劳心劳力,怕是早就不行了。
能撑到看到酒酒成亲,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连晏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
宁河长公主又道,“还要拜托连侯爷千万保密,免得扰了酒酒大婚”。
连晏清俯身揖手,“长公主放心,这些日子药的分量,我会稍稍用重一些,让长公主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长公主放心,绝不会有伤长公主凤体”。
宁河长公主笑着点头,“那就劳烦侯爷了,侯爷如今可是比当初那见人就刺的海胆模样讨人喜欢多了”。
连晏清,“……”
其实那才是他的本色,现在只不过是乍然当了连氏的当家人,勉强装着罢了。
“当年的事——”
宁河长公主说到这,颓然止住声音,摆手,“算了,死者已矣,当年的是非对错就让它随着死者埋入地下吧”。
连晏清默了默,又一揖手,“长公主好生休息,连某告退”。
“侯爷慢走,劳烦侯爷了”。
宁河长公主说着顿了顿,忽地开口道,“我瞧着侯爷竟似与酒酒也十分投契,真是缘分”。
连晏清心头一跳,也十分投契?
宁河长公主想说什么?
他正要开口,宁河长公主却已喊起了来人,他只得咽下话,随着仆从退了出去。
连晏清回去后怎么琢磨都觉得宁河长公主话有所指,找了个机会和华平乐说了。
华平乐愣了愣后,坦然道,“那时候在东宫,我设计揭了假太子的皮,祖母怕是已经开始怀疑了,后来——”
后来,她陪着霍延之抓住政和帝,四处平叛,露出的破绽只怕更多。
其他人或许会感叹一句,华二姑娘不愧将门虎女,有当年华老将军和华将军的风范,却根本瞒不过最亲之人去。
只怕不止宁河长公主,华大姑奶奶和华平安心中也未必不会嘀咕。
连晏清提醒道,“狗皇帝是宁河长公主一手护着长大,宁河长公主对他,与你对霍延之也差不了多少的。
后来,我们抓住狗皇帝,宁河长公主数次求情,让我们给他一个痛快和最后一分体面,你可没答应,你且小心些”。
华平乐默然无语,连晏清微微提高声音,“阿鱼!防人之心不可无,当年的教训你还没吃够么?”
华平乐心中一凛,肃然点头,“表哥放心”。
连晏清哼,“你知道厉害就行,皇家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你马上就要跟霍延之大婚了,忙中易错,这时候更要小心,特别饮食之物。
一会我派人送些解毒药药粉之类的给你,再以照顾宁河长公主为由,将阿七送到华府,你凡事给我小心点!”
华平乐认真点头,连晏清见她听进去了,这才算微微放了心。
华平乐抿了口茶,问道,“九方太妃如何了?”
连晏清,“……现在是在说你的事!”
华平乐讶,“表哥,你不会还没进宫去见她吧?”
连晏清,“……我忙!”
华平乐,“……表哥,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连晏清俊脸通红,朝她吼,“你管我!现在是在说你的事,说你的事!”
华平乐抬眼认真看向他,冷静开口,“表哥,小年是连家人”。
连晏清呆了呆,做贼似地四下打量了一番,压低声音,“不是!我跟你说不是!你别瞎猜!”
华平乐,“……表哥,小年长大了”。
“那又怎么样?”
“他会越来越像表哥,到时候只要长了眼睛,都会看出来”。
连晏清,“……”
为什么他都把小年扔给程修远了,小年还是会像他?
华平乐神色越发肃重,“所以,就算表哥你想始乱终弃,不管小年的母亲,至少也要让小年认祖归宗!”
连晏清简直要跳起来,“谁始乱终弃了!是她要始乱终弃我!说就想在宫里当太妃,安享荣华富贵!”
连晏清说着忽地捂脸捶桌,“阿鸾肯定是嫌我老了,肯定是!”
华平乐,“……呃,有没有可能九方太妃是在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