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置喙我未婚妻做事?”盛白衣一眼瞪过去,万千刀刃,刀光剑影,寸寸凌迟锋利,只是一个眼神,刘丽媛就被吓退。
“九哥。”还跪着的花清祀抓了下他裤腿。
“我是回来拜别奶奶跟余奶奶的,能不能安静点,让我陪奶奶一会儿。”
盛白衣蹲下,心疼的看着她,捋了捋她散乱的碎发,“好,九哥不吵你,你好好陪一陪奶奶。”
“不行!”
花辕啐了口血水,“她不是花家人没这个资格!打从她被带回花家我就跟母亲说过,她八字太硬是个邪祟,留在家里只会给花家带来麻烦,克及长辈。是母亲心善看她可怜执意留下。”
“现在母亲病逝,你哪里来的脸再来花家打扰她老人家!”
“你还不快滚!”
花清祀死死揪着盛白衣裤腿,抬起头来,“你想要什么?我手里的股权,继承权?我都给你,不要打扰我,等奶奶下葬我自然会离开,所以现在不要在多嘴。”
“我不想在奶奶面前,把事情做得太决绝。”
“奶奶活着的时候,已经受够我们争吵,现在她辞世就不能给她最后一方安宁。我是不是花家的血脉不重要,奶奶对我抚育培养之恩无以为报,我只想送她最后一程。”
花辕挨了一巴掌心中窝火,再见花清祀,晓得她非花家血脉,心中对她的厌恶,愤然如巨浪滔天。
“你本就是个野种,有什么资格分得花家丁点东西!”
“花清祀不要以为找了个了不起的男人,就能在花家扬武扬威。花家没人欢迎你,你更没资格来吊唁母亲,马上给我滚出去!”
明明还挨了一巴掌,也被警告,花辕就是不知收敛。
“你骂谁野种,妈的!”花晟多稀罕这个侄女,当亲女儿照顾,母亲过世时他在医院,压根没听到那些狗屁遗言所以他不信。
不信自己从小呵护,宝贝着长大的姑娘不是自己侄女。
“老三!”这一次花致攥他攥得很紧,“你还要胳膊肘往外拐到什么时候!她真的不是花璟的女儿,她是假货!”
“有没有这个资格,非你说了算。”花清祀太累了,不想多言争辩,想要起身,盛白衣俯身把她扶起来。
“花辕,花致。”既然非花家血脉,那么教养礼貌就可不要,“我只是来拜别奶奶,花家的东西我一样都不要,所以最后奉劝一句,都闭嘴。”
“我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情绪接近崩溃,做不到像往日那样心平气和。让开,等奶奶下葬我离开花家,再拦我——”
“别怪我,不念旧情。”
花辕的表情扭曲得可怖,或许是真的悲伤愤怒上头,花辕甩了花清祀一巴掌,“孽障还敢口出狂言,你知不知道母亲就是因为你病逝!”
“你跟盛白衣在东都搅动风云,母亲担心你,董仁杰是哪个狗东西,死了的消息传回江南,母亲就记挂你。你明知母亲年纪大,受不了一点刺激,她日夜忧心你,心悸过度,忧思忧伤,加上自己的病这才……这才病逝!”
“你这个祸害,还是母亲还敢恬不知耻在葬礼上闹事,我要不是顾念一点旧情,就该杀了你一道给母亲偿命去!”
“盛白衣!”花清祀低吼声,拦着盛白衣上前。
盛白衣因为那一巴掌燃起的愤怒,霎时消散无形。
“我……”
她眼神苍白空洞的看花辕,“我……”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她知道奶奶一直很挂心她,嘴上只让她照顾好自己,可她眼神中表露出来的花清祀都懂,可是董叔叔也是亲人,她不能放任不管才如此执意。
是因为这样吗,是她害死了奶奶?
“我,我不知道。”
花辕太会察言观色,吓唬住花清祀就等于压制了盛白衣,不需要太厉害的手段和算计,只需要花老夫人跟余姨就能拿捏住花清祀的命脉!
既然拿捏住了命脉,就想借此机会彻底搞垮花清祀!
“你当然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认识了都是些什么混账东西。东都的事哪里是你一个野种能插手的事,从你不自量力的出头,江南就多了很多生面孔见识着花家。”
“母亲顾念你一直没讲,母亲什么都为你,可你为花家做了什么?大闹东都,跟盛白衣在一起……”
“花清祀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你以为你沾染的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他们真的不会吧花家当做目标,用来打击你身边这些人?”
花辕一字一问,愈发刻薄难听,问的花清祀崩溃,迷茫,哑口,内疚。
“你算个东西,花家养了你二十多年的,到头来你就是这样报答母亲?”
“我……”
她胡乱抹了把脸,眼泪太多了,看不清遗照上的奶奶,“我……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