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仁杰必须要死,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解爷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不好意思。”就在大家群情激奋,恨不得现在就去把董仁杰捉来,大卸八块之时,有位过于冷静的人。
“如果一切如秦二爷猜测那样?董仁杰都搭上盛九爷,凤三爷这样的高枝了,为什么解爷被谋杀后,没有趁机夺权上位?”
“按秦二爷的分析,董仁杰联手外人不就是为的名利地位?解爷跟解夫人都死了,大小姐尚年轻,那时候的机会岂不是最好的机会?”
项老板的态度,就像置身事外,一个看客。
“项老板,你太异想天开了。”费宏站起来,以此增加些气势,“盛九爷跟凤三爷紧盯东都,他们要的东西董仁杰有什么机会得到?董仁杰如果敢要,下场一定比解爷还要惨。”
“董仁杰与虎谋皮,本就是一笔赌博买卖,他跟解爷分道扬镳以后还有多少势力?凭他如何斗得过那两位?”
“董仁杰叛变,得到的最好筹码就是保住自己性命。”
费宏这样一解释,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董仁杰跟解诚丰闹掰以后,说实话势力被削减得很厉害,凭他自己是斗不过解诚丰的。
更不要说,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项老板漫不经心一笑,“费先生说得很有道理,那为什么董仁杰要蛰伏这么多年?”
“解爷又为什么一直不处置了董仁杰?”
有人听不下去跳起来,“还能是为什么?解爷顾念兄弟情,才一直不愿意对董仁杰下死手。哪里能想到,这个畜生会反过来咬解爷一口,甚至为此要了解爷性命!”
“当年东都那样乱,大小姐要不是靠诸位保护,你真觉得董仁杰不会对大小姐下狠手?”
项老板挑起眉,“原来是这样?”
“项钧,董仁杰杀害解爷这件事,你愿意尽一份力就尽,少在那儿阴阳怪气,另有所指!”
“我们受过解爷恩惠,必然不会忘。你要不愿意帮忙就滚,少在这儿碍眼!”
项钧哼笑声,慢腾腾站起来,“我也是受过解爷恩惠的,如果董仁杰真的是凶手,我自然要报当年解爷的提携之恩。”
“只是……”项钧往前几步,看向主位上低头喝茶的解月白,“大小姐,您知道我就是个情报贩子没什么能力,大概是职业敏感任何消息我都先要去揣度一番。解爷过世多年一直是我们心中的痛。”
“如今能找到凶手再好不过,我担心的是,会不会是有心人在中间放出烟雾弹,想要咱们东都内部自相残杀,甚至不惜与盛九爷为敌!以此来消减咱们内部的势力。”
“我只是想着,董仁杰早年跟解爷撕破脸皮,解爷允许他在东都留下并生存……除了解爷重义之外,是否还有别的原因。”
“我只是在考虑,万一真的是误会,是旁人的算计,阴谋,解决一个董仁杰小事一桩,主要是为此开罪盛九爷,咱们能否扛得住!”
“我生在东都,自然希望东都能够长治久安下去,给我们一个容身之地。”
项钧来到解月白面前,微微俯身,似笑非笑,“杀害解爷的凶手要查,我个人觉得,证据确凿最好不过。”
“大小姐,您觉得呢?”
解月白放下茶杯,捞过一旁的烟,项钧拿起打火机,摩擦钨丝点燃一簇小火递过来。
解月白盯着项钧,把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来。
“项老板说得很有道理,杀害我爸妈的凶手绝不可能放过,当然也不能为此把无辜的人冤枉了。”
“就算董仁杰真的很该死,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乱了规矩。”
“大小姐!”有些已经在心里认定董仁杰就是凶手的人,明显憋着一股不爽。
“不必再说。”解月白抬手,还是盯着项钧,“项老板的顾虑非常对,谁都不能偏信一片之词就认定董仁杰是凶手。”
“我爸妈死的不明不白,其实我一直在私下调查,的确在最近打听到一点消息,这则消息跟董仁杰有莫大的联系。”
项钧站直身子,笑着,“还望大小姐指教。”
“我找到那个人是曾经解氏庄园的保镖。”
解诚丰夫妻死的那一晚,解家,东都都死了很多人,翌日,整个城市的清洁车出动清洗地面,那血水都汇聚成一条小河。
“保镖?”
解月白看了眼众人,“没错,就是保镖。那一晚,他闹肚子加偷懒为此躲过一劫。庚叔走访调查很久,才找到。”
“他也不清楚那一晚对我爸妈动手的人是谁,但那一晚董仁杰的确出现在庄园……保镖看见董仁杰的时候,他身上沾了血,面色慌张正要从庄园离开。”
“保镖知道董仁杰跟我爸爸有旧怨,当时准备喊人来堵董仁杰,可他走出来的时候……庄园里都是躺着的尸体。”
讲着旧事,解月白的眼眶逐渐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