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苍蝇似的赶二人,嘴里嫌弃至极“这里可不是秀恩爱的地方,没看见还有病人在这儿吗?”
“要秀恩爱,一边儿去。”
暮青抬手给卫颜擦泪的动作一顿,脸上有些尴尬,他刚才光顾着心疼卫颜,却忘记场合了,扭头一看,就见大家都看好戏似的看着他。
俊脸染上一层红晕,他不像陈萧那么厚脸皮,能公然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卫颜的脸更红,羞恼地瞪了一眼暮青。
暮青冲她呵呵傻笑。
陈萧看着二人,面无表情地道“你们先出去吧。”
“可是,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
卫颜小声道。
暮青看陈萧一脸严肃,便猜到他有要事要做,拉着卫颜的手腕就出去了。
“等等。”林平升嬉笑着上前,“还有这个,劳烦二位把药顺便煎了吧。”
林平升不知道卫颜的身份,这才敢命令卫颜去做事。
令人惊诧的是,卫颜居然没有拒绝,也没有生气。
暮青则从他手中接过药包,淡淡地看了眼床上躺着的蒋海潮便拉着卫颜出去了。
“乖,你也出去。”
陈萧轻拍暮离的脑袋,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暮离啊了一声,又闷闷地哦了一声,然后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林平升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三人出去,便把门给关上了。
暮离望着紧闭的房门,叹了一声。
本来还以为她能听听他们都在说什么呢。
“这个药要怎么煎啊?”
正出神间,暮离听见了卫颜的声音。
暮青柔声道“这个我会,你在旁边坐着就行。”
暮离走进来,看着她哥熟练地做着这些。
她娘身体不好,需要长年吃药,从她哥开始懂事起,就会煎药了。
虽说现在在书院读书,十天才能回来一次,给她娘煎药的次数也变少了,但长年累月的重复,早已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卫颜在炉子边坐着,闷闷不乐的。
暮青想了想,还是道“想家了?”
他从来没有问过她家的事情。
这是第一次。
卫颜一愣,而后点头,“嗯。”
暮青点燃柴火,随意地开口,“那你可以回家看看。”
卫颜低下头,恨不能把脑袋塞进衣领子里,声音很小声道“不可以。”
“嗯?”暮青没有听清,转头看见卫颜兴致缺缺、垂头丧气的样子,他来到她身边,蹲下身,看着她柔声道“怎么了?”
卫颜微微抬头,望进那一双几乎快要让她沉沦的黑眸里。
心里委屈的不行,眼泪又要涌上来,她咬紧下唇,哽咽道“我不能回去。”
“我要是回去了,我,我爹就要把我嫁给别人了。”
暮青一怔,漆黑的眸染上了悲伤。
“咳!”
暮离掩嘴干咳一声,打破了二人间蔓延的沉默与悲伤。
暮青猛地起身。
卫颜把脑袋藏进肘间,低声呜咽。
……
马车辚辚驶出十里坡,天刚擦黑的时候,驶出官道,一行人在一片空旷的地方露宿。
男子一去捡了些柴火回来引火,男子二去河边捉了几条鱼过来,高庆又去打了一只野鸡回来。
陆朝负责处理这些食材。
钟尚晦和赵长安在马车旁边坐着。
天色越来越黑。
探子沿着沿途的标记找到这里,他捂着受伤的胸口,单膝跪在地上向钟尚晦请罪。
“属下无能,没有完成钟大人交代的任务。”
钟尚晦幽幽的目光一凉,等待探子的下文。
探子不敢去看钟尚晦晦暗不明的眼神,脑袋垂得很低,提起下午发生的事情,他就气得咬牙切齿。
“属下本来就要成功了,没想到中途突然杀出个太子的贴身侍卫,坏了属下的大事……”
探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钟尚晦冷声打断。
“你刚才说的是谁?”
探子一听,直觉自己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他抬头看着钟尚晦,深不见底的双眸带着凶残和狠厉。
“是蒋海潮!”
“属下亲眼所见,是蒋海潮突然出现救了那个人,不过蒋海潮不知怎么搞得,身受重伤,属下本来有机会将他捉来带到钟大人面前的,不料,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坏了属下的大事。”
提起这个,探子就恨得牙痒痒。
都快突然出现的白衣少年。
如果不是他坏了他的好事,蒋海潮现在就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那人可是太子的贴身侍卫,又深得太子的重用,手上肯定掌握了太子不少的情报,若是把他抓过来献给钟大人,那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