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不想不知道,现在一细想,好像真的有点问题?
过往但凡他们出手,就总是会弄出大乱子来……
而且,哭声也总是高过笑声。
难道,他们真的领悟错了意思?
他们的行事方式,真的过于激进吗?
一直愤愤不耐烦的汪松也平静了下来,认真思考过司宁宁的话后,他再没用势在必得的阴狠目光扫视顾阳,而是看向司宁宁,神色认真地问:“会像你说的那样吗?”
“如果按照你说的,我们回去调整行事方式,我们能得到肩章吗?”
“我不能保证你们一定会得到。”
司宁宁余光不动声色瞟了霍朗一眼,见霍朗也朝她看过来,虽未保证许诺过什么,司宁宁却就是感受到一股心安。
目光收回重新落在汪松一群人身上,司宁宁口吻笃定补充道:“但如果你们行事方向正确,积极且团结,我会向上面申请报备。”
这话可不是空话。
向霍朗报备也是向上级报备不是?
而且这群人平时就是各公社、各大队最头痛的一伙人,约等于麻烦,如果他们真的有所改变,这对各公社、各大队来说就是好事一桩。
相信到那时,县里也愿意成全这桩“美事”。
毕竟成全并不需要很大的代价,只是一个袖章而已。
原本以为还需要再周折一番才能把这些人打发走,难料司宁宁话音刚落,那边汪松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对她比之刚才还要尊重客气:
“行,司同志,我相信你,那这事儿……”
汪松扫了一眼顾家堂屋门口,转圜口吻,“这户人家的事,怎么处理就看你的意思办吧!我们再不插手了,等一会儿回去,我们就调整作战策略。”
说着顿了顿,仿佛经过短暂犹疑,汪松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一群人,斟酌描补了一句:“如果可以,到时候希望司同志能帮我们美言几句,我身后的这些人年纪都不大,也都没什么坏心思,都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干点事实。”
“以前可能是路子不对,但是回去之后,我会带他们改的。”
司宁宁心中“呵呵”干笑一声,心说:干实事啊,这就是实事?
可见汪松态度认真,愿意做出改变,司宁宁大抵也能看出来,这个汪松人真的还没坏到那个地步,适时纠正,还是有机会拯救的。
司宁宁当即颔首,“放心好了,你们一会儿走前留个联络地址,要是有消息,我好通知你。”
汪松就怕司宁宁是说空话,忽悠他们的,可听司宁宁要联系地址,他又觉得这事儿未必就是他想的那样。
如果是忽悠他们的话,就算这次能把他们忽悠走,难道下次还能吗?
想着,汪松愈发认定司宁宁说的话,当即忙不迭点头,“行的。”
摆平汪松这一群人,司宁宁转向堂屋门口被事情走向惊得愣神呆立的顾三德,一板一眼道:
“不计较出身,踏实肯干的同志就是好同志,值得被嘉奖,顾队长,希望你以身作则赏罚分明,不让真正投机取巧的懒汉钻孔子,也不要让勤劳踏实的人民寒心。”
“是、是是是,我一定记着司同志的话,以后恪守本分,一切向党和领袖看齐!”
顾三德的保证算是事件的收尾,司宁宁轻轻颔首,“事情就到这里吧,其他细节赏罚定夺顾队长自己琢磨,其他的,也差不多到午饭的点儿了,汪同志留下地址,就领着大家伙儿各回各家吧!”
“好。司同志跟我们一起回镇里吗?”
“不了,我来这边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那好。”
汪松等人留下地址后火速离开,确定他们一伙人走远,司宁宁这才松下一口气,和霍朗一起跟在顾三德身后,进屋查看顾熙和的伤势。
顾熙和脑侧被人用锄头敲破了,流了不少血,原是麦色的一张脸因为失血过多,这会儿变得惨白一片,怪吓人的。
司宁宁眉心皱了皱,在后面轻拉一下霍朗的一角,霍朗侧耳过来,她小声咕哝道:“这得送去医院吧?”
霍朗侧过头来看了司宁宁一眼,低哑嗓音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嘱咐道:“这是你别管,会有人安排。”
司宁宁点点头,担心久留会露出马脚,再被顾阳发现端倪,登时就跟霍朗说了要回去的话。
霍朗还没回应呢,前头离他们最近的顾三德听见了,连忙转过头来,“司同志,你可不能说走就走,这事儿你从中周旋帮了大忙,怎么也要好好招待一下!”
“呵呵……招待就不用了,我有点不舒服,想……”
“什么?不舒服?是,是是,刚才那一通周旋肯定费了不少心神,霍朗啊,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司同志带家里去?我一会儿就回来,可说好了,必须要留下吃饭!”
“……”
饶是司宁宁极力推辞,也没能架住顾三德的热情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