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事的是顾阳和顾熙和?
司宁宁只觉得大脑“嗡”了一下,当机立断反应过来,如果真如她想的那样的话,那么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顾朝出去。
要不然,真出了事,到时候就不是折损顾阳、顾熙和这两人这么简单!
还会再搭上一个顾朝!
而顾朝之所以被捆绑在这里,这么做的人应该也是和她考虑到相同的点上去了。
想到这里。司宁宁倏忽后退一步,彻底退出窗口位置。
她无法回应顾朝她是不是“东东”,又或者她是“东东”妹妹的问题,更不能真的帮顾朝解开绳子,只能选择这种掉头就走的方式。
但是……
即使这件事不在司宁宁能够管辖的范围之内,司宁宁也不准备坐以待毙。
具体如何,还得先过去看看,了解一下事情经过原委再做打算。
不再迟疑,忽略身后暴躁挣扎哀求的声音,司宁宁蹙眉快速提步朝门外走去。
生产队里的动静已经歇了下去,司宁宁按着方向朝村尾走,进巷子转了个弯儿便陆续遇到分散站着看热闹的人。
说来也奇怪,那些人看见司宁宁这个生面孔先是一愣,而后仿佛是下意识一般,连着往后退了两步。
缓了缓视线上下扫视司宁宁,又好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紧绷的神色倏忽放松下来。
司宁宁眉头紧锁,被搞得有些云里雾里。
没时间过多纠结其中原因,司宁宁回顾刚才众人看热闹齐齐观望的方向,慢下的步伐再度提起。
红旗公社第七大队虽然也是山中村落,却并不如司宁宁所在的三队那样,房屋分散错落依山而建。
七队整体占地不大,社员房屋多是聚集在一起,弯弯绕绕也就走了百十来步,司宁宁就在一户破败的院门前停了下。
就是这里了。
“既然做了这种勾当,就应该承担相应的后果。怎么了?我说错了不成?敢做不敢认,你们这一家子不是蛀虫又是什么?就活该被拖出去!”
“对!打倒蛀虫!”
隔着一道院门,院里依稀传来暴躁的理论声。
附近看热闹的人有不少,但都和司宁宁跟前的这间院子保持着一定距离,司宁宁推测,应该都是忌惮顾家这一家子的家(成)庭(分)问题,怕走得近出事再被连坐。
“他们做了什么勾当?又是怎么做的勾当?怎么我这个大队长不知道,你们这些常活迹与镇上的同志反而比我还先知道?”
“同志,凡事都得讲究个证据!你们要想从我这儿把人带走也可以,那就拿出证据来!这户人家里老的下不来床,年轻的是个哑巴,唯二的壮丁平时队上的活儿也从来没却缺席过,这些大队工分簿子上记得清清楚楚!你说这一家子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能干什么?什么时候干的?又是怎么干的?”
院里传出顾三德激烈的反问辩驳声。
司宁宁听了半晌,心里大抵明白了些什么。
往前一步踏上台阶,司宁宁“叩叩叩”敲响院门:
“霍朗同志,你在里面么?”
院里沉静一瞬,继而传来霍朗的声音:“在。”
院门应声而开,司宁宁抬眸,开门的不是霍朗,是个穿发黄白褂子的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
少年看清司宁宁的模样,先是微微怔愣,下一刻稍显稚嫩的眉头倏忽立起,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转头冲院里喊道:“汪松同志,这个也是!”
司宁宁没留意少年说的什么,目光跟随往里看才发现院里站了不少人。
除顾三德和霍朗,以及被人压着趴在地上的顾阳、顾熙和以外,还有十来个少年少女,他们年龄莫约都在十四五,十五六的样子。
端是看这群人的年龄,司宁宁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后世人们口中的“hwb小战士”,身上标签黑红亦正亦邪,褒贬不一。
而大抵是听到了少年的话,院里的一伙人登时将义愤填膺的目光从顾阳等人身上转移到了司宁宁身上。
司宁宁神色淡然,丝毫没有慌乱。
如果这群人是来抓黑市投机倒把的,那也抓不到她头上。
她平时都是男装打扮,各项遮掩准备都做得十分充足,就算是常跟她打交道的顾阳等人,看见女装的她也未必就敢确信她就是“东东”。
更何况是这群压根就没见过她的少年少女?
可如果这群人此时愤怒看向她的目光,不是因为经营黑市,那么又会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呢?
他们来顾家,是不是也不单纯的只为“黑市”的事情而来?
司宁宁大脑飞速运转,心里推算出两种可能。
一、这群人为抓投机倒把而来,但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证据。
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跟顾三德掰扯。
二、这群人过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