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队这边金樱子叫刺梨子,带甜味是能吃的,到了成熟季节,不少丫头小子屋前屋后、田埂子上的各种翻找摘着吃。
霍朗知道能吃,他知道司宁宁也肯定知道这刺梨子能吃,不过以他对司宁宁的了解,司宁宁这么热衷的要摘刺梨子,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吃法或用法。
不得不说,霍朗推测得很对。
司宁宁在摘取金樱子的途中,侧眸冲他甜甜一笑,开始了细致的科普:
“金樱子可是个好东西,属于中草药的一种,它的作用也多着呢。”
“像止泻,脾虚、男同志补肾、女同志益气养血什么的,都能用这个。”
霍朗会意颔首,继而不经意抛出来的问题,让司宁宁短暂乱了阵脚:
“你对中草药有很多的了解吗?看你一直挺关注这方面的。”
不单单是中草药方面,像染布、饲养什么的,司宁宁仿佛真的就是全能的一般,什么东西都能琢磨,什么东西都会。
“也没有特别了解……”司宁宁挠挠额角斟酌了一下,半晌唇瓣上扬勾起灿然笑容,“就是书看得比较杂,有些东西在书上看到过,而且你记得上回你去接宴同志的事儿吗?”
霍朗颔首,“嗯。”
司宁宁继续道:“那几天我跑梁院士那边跑得很勤,估摸也是熟悉起来的缘故,梁院士给了我一本笔记,上面有很多农业相关的知识,我回来读过,内容都很有意思,我还寻思着以后得空了,一一实践呢。”
农业相关的知识杂着呢,可不单单只有牲口、种子秧苗这些。
司宁宁去找梁庆红的事儿,霍朗是知道的,并且事先还安排了一番。
而且他从京市回来赶过去找司宁宁的时候,司宁宁刚从梁庆红那里出来,怀里确实抱着一本封面陈旧的笔记。
霍朗自然不会怀疑,登时点头许诺,“好,回头你安排好时间,随时叫我,我再带你过来。”
“嗯!”
沿路边金樱子有不少,司宁宁和霍朗一起摘,没多会儿就摘满了整整一篓子。
司宁宁将竹篓转去腰侧,搭上霍朗的手,两人再次踏上回家的路程。
一路上絮絮叨叨,等回到知青点,时间正好是下午四点。
趁这两天还没忙起来,霍朗要赶兔笼的进程,因此不能久留。
司宁宁知道这一点,抽去大门系绳,进屋后火速找来大筐,把霍朗的背筐给替换了出来,“剩下的我自己就可以,你回去吧!”
霍朗抹了一把汗,手里提着空筐站在门口,神色闲散望着司宁宁道,“晚点我还会过来巡逻。”
“知道啦!”司宁宁弯眸一笑。
霍朗走后,司宁宁才慢慢收敛笑意,虽然如此,但是她心情很不错,因此一张俏丽小脸还是一副乖顺温柔的笑脸模样。
去厨房检查了一下昨晚湃着的鸡肉,发现没有变味后,司宁宁又打了两桶清凉的井水进屋替换盆里和桶里的水。
接着把鸡肉湃起来,见屋外阳光已经转去远处田埂子上,门口光亮暗下不少,司宁宁就把门口晾晒萝卜片的笸箩和筛子收了进来。
昨晚用盐已经沙去萝卜片的大半水分,又经过今天白天的一天光照晾晒,萝卜片儿已经可以入坛了。
司宁宁搬出坛子,刚往坛子里压实一层,忽然想到蒋月和宋小芸说想学腌萝卜片的事儿,她动作顿了顿,思考半晌最终把坛子和笸箩、筛子挪去一旁放着,打算等晚点蒋月和宋小芸回来了再继续后续步骤。
司宁宁把装坚果的背筐拖到门口光线敞亮的地方,拿了个大海碗,又翻出知青点的旧柴刀就坐在门口慢慢敲、慢慢砸了起来。
然而不等她砸出几粒果仁,就又想起另一码事。
“当啷”一声,司宁宁放下柴刀跑进厨房一阵忙活。
烧火烧水给鸡肉焯水,炒完水装进了罐子里,就着灶膛里的火星子把罐子推进煨上。
虽然当前季节气温不高,但忙完这一通,司宁宁身上仍然出了不少汗。
抹去额头汗珠,司宁宁洗了把手,事后甩着手坐到门外继续敲起坚果仁儿来。
期间,司宁宁好笑地想:按照工作分配,她本来应该是整个知青点里最清闲的一个人,可现在每天杂七杂八的忙活,她反而成了知青点里最忙的一个。
想着便是一阵无奈失笑,司宁宁默默安慰自己:“勤劳使人暴富!”
随后又是一阵绵密的“叮叮当当”。
天黑得早,六点左右天色就已经暗沉下来,彼时司宁宁已经敲出满满一海碗的坚果仁儿,正好徐淑华一行人一前一后地回来。
司宁宁把柴刀插进装坚果的大筐里,端着海碗起身往前递了递,“这坚果还没完全脱水分,算是鲜坚果,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抓点尝尝吧。”
徐淑华她们一人抓了几粒,丢进嘴里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