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堂屋里,司宁宁拿来案板,原是要把萝卜先切成片,备着明天好拿出去晾晒的,那只蒋月和宋小芸都闹着要跟她学做萝卜干,又听是切萝卜片这种技术含量不要求那么高的活儿,两人都抢着要干。
司宁宁弯眉轻扬,把菜刀放在案板上,弯弯唇角笑道,“你俩谁也别抢了,萝卜有这么大的一堆呢!”
蒋月和宋小芸偏头一看,果真是。
登时都松了拿菜刀的手,“那你先来。”
“你先……”
两人相互推搡拉扯了一会儿,最终商定一人一半,这“一半”掐的还非常的严格,严格到什么地步呢?
就是两个人围着一堆萝卜你一根我一根的数。
司宁宁笑看蒋月和宋小芸的幼稚掰扯,她自己也没闲下,把前几天晒得差不多的莲子端进屋,用小剪刀卡着莲子一端配合旋转半圈,轻轻松松剔除莲子外皮。
光去外皮还不够,司宁宁又去门外一通摸索,掰了一节干枯的竹子侧枝回来。
弄了点水清洗那节短短的竹子侧枝,司宁宁重新坐回桌前,一边去除莲子表皮,一边用侧枝顶出莲子中心的绿芯。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从湖里摘回来的时候就要去除外皮和莲心,事后再去晾晒。
这回是赶上事儿了,晾晒的时候司宁宁不在,才导致现在这幅局面。
不过难去归难去,好在是东西保住了。
司宁宁一边耐住性子忙活,一边絮絮叨叨引导着蒋月她们:
“不用切太薄也不用切太厚,按着一指宽去切就行。”
蒋月问,“一指宽不会太厚了吗?”
司宁宁摇头,“现在看着厚,等明天端出去大太阳晒,缩水之后整体压缩都赶不上现在的三分之一。”
“哦!那行!”
原先以为要切得很薄,蒋月速度一直提不上来,现在按照一指宽去切,忽然就有一种放宽松要求的感觉,登时“噔噔噔”的,速度提升迅速。
蒋月手里忙活着,嘴巴也不闲:“我是不是越来越能干了?”
她冲司宁宁和宋小芸怪笑眨眼,“怎么样,是不是比之劳模也不差?”
宋小芸失笑无害点头,司宁宁笑了起来,“是。”
蒋月嘴巴裂开,还没来得及大笑出声,司宁宁又开口打趣道:“别人是劳动楷模,你是劳人典范。”
【劳人:一般形容小孩顽皮捣蛋,不好管教。】
蒋月一听这话,立马板起脸瞪眼道:“你就是嫉妒我!”
“是是是,你最棒了,我老眼红了!”
莲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司宁宁就着笸箩把莲子端去一旁,预备着明天拿出去继续晾晒,同时怪笑俏皮地翻着白眼回应蒋月。
蒋月知道司宁宁是在打趣,因而也不计较司宁宁的阴阳怪气,反是双手握拳反向叉腰,下巴高高一抬,满脸洋洋得意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司宁宁被她逗笑,嘻嘻哈哈清扫完散落在地的莲子皮,又唠嗑扯皮一通,司宁宁转身去了厨房。
“还有什么没弄完?”司宁宁挽起衣袖,“我来帮忙。”
徐淑华正蹲在地上忙活呢,听着声音抬头,见是司宁宁,徐淑华乐呵呵道:“这你可干不了,非得我来才行。”
徐淑华身侧摆了个盆,里面装着已经过过水的萝卜缨子,徐淑华则将一颗完整的萝卜缨子微微团成一团放进坛子里。
司宁宁被徐淑华的一句话搞得好奇的不行,蹲到徐淑华身侧一边看,一边问:“我怎么干不了?”
“我可不是小瞧你。”徐淑华满脸笑意的解释,“这活儿不需要什么技术,就得力气大,坛子不破就得往死里压,压得越实越好。”
很多种类的腌菜往往只是忌讳坛子里有油,腌萝卜缨子,不单单忌讳腌制时坛子里有没有油这么简单,更忌讳萝卜缨子叶子之间藏匿空气与气泡。
司宁宁莫约明白了些原理,又见徐淑华每往坛子里放一团萝卜缨子,就会非常用力地按压,脸瘪红了还在按压,她便没再开口说要帮忙的话。
别的不需要技术的活儿她还可以试一试,但力气这方面,她确实不如徐淑华。
腌萝卜缨子的活儿帮不上什么忙,司宁宁就帮着把灶台收拾了一下,把东西都归置放回各自的位置上,一切忙完,堂屋那堆萝卜也都切到了低。
司宁宁带着蒋月和宋小芸把萝卜片收进盆里装着,足足装了三大盆,装完后撒上盐拌匀,司宁宁拍拍手往外走,“好了,今天先这样吧!晚上让盐先把水分沙出来,明天捞出来过水冲一遍就能拿出去晒了。”
“好,知道了~”
之后就是打水洗漱。
司宁宁在外跑了大半天,身上出了不少汗,不会回生产队之前她在半路进入换下男装时,已经洗过澡洗过头,回来之后也没干什么出汗的体力活儿,于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