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颔首,“嗯。”
之后两人分散干活,司宁宁去屋侧自留地摘老萝卜叶,霍朗则是开了女知青这边屋闲置房间的黄铜锁,开始倒腾收拾。
别看屋里东西乍一看不多,霍朗大块小块地往外搬,连续搬了一个多钟头屋里地上还积压着一大层,他提起胳膊上下晃动两下,骨骼“咯唥噔咯唥噔”的直响。
活动完胳膊肘,霍朗躬身揭起一块木板,不经意惊动底下蜗居的几只耗子疯狂乱窜,霍朗跺脚想踩,踢腿还没踏出去背后木门突然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
司宁宁的声音传来,“霍朗,里面还有多少?外面的事儿我都忙完了,我帮你一起搬点儿小件儿。”
“搬点小件儿……”霍朗喃喃低语,深邃桃花眸却无意识瞥向墙角筷子长、一蹦半米高的耗子,弯弓眉倏忽一凝。
就晃神这一小会儿的功夫,身后木门已经“吱呀”一声被推开半扇,说时迟那时快,霍朗一个箭步旋身“哐”的一声将门又关上,“不用你。”
老鼠无路可逃便沿着墙壁一角疯狂往上蹿,霍朗一只脚抵在门口,躬身捡起一根臂粗木棍,看准时间挥手两下,蹦起来的老鼠就如被击中的棒球,“邦邦”的两声被掀飞砸在墙上,继而缓缓滑落只在墙面落下两个暗红印迹。
莫约又过去了十来分钟,直将屋里几只老鼠消灭完毕,连着地上的木头残渣一起收紧旧箩筐里,霍朗拖着箩筐往外走,这时才将房门打开。
彼时司宁宁就坐在堂屋大桌子上,双手撑住下巴面冲着那间闲置下来的房间门口。
霍朗看她表情说怨怼也不是,说高兴也不是,也不知咋的,就觉得眼皮倏地一跳,登时拖着箩筐乖乖让出门口,“现在行了,你进吧。”
“我才不进,你自己忙活吧!”
一会儿让进一会儿不让进的,当她是啥?
司宁宁白了霍朗一眼,嘴上虽是那么说的,却还是实诚地站起身,拿过大门后面的扫把和撮箕进屋帮着清扫起来。
等将闲置房间里的东西全部都清理出来,正好赶上知青们下工,或端着中午带到地里的茶缸子,或兜着毛巾擦拭额头汗渍一伙儿人风风火火赶了回来,看见门口清理出来堆积的东西,免不了要问上几句。
都不用司宁宁解释,霍朗自己就开了口,“队长听说知青点的兔子马上要下崽儿了,就说做几个新兔笼,侧屋收拾出来能放兔笼,到时候你们有什么闲置的东西也能一起搁里面,省得放外面占地儿。”
“那敢情好!”李凌源呵呵应道,“安保队长,你说吧!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咱们大家伙儿一起帮忙!”
虽然他们没什么累赘或者占地方的东西,但是谁不喜欢更宽敞敞亮的屋儿呢?
其他知青跟着应声,霍朗淡笑摇头,“都忙得差不多了,不过这里大部分木材都腐烂得用不了,我把能用的挑走做兔笼,剩下你们大家看着收拾当柴火吧。”
当柴火!
入秋入冬的柴火知青点到现在还没开始置办,众人一听有这种能省清闲的是,登时面面相觑,下一秒便统一应声回答:“行!”
徐淑华心思在一行人里算细腻的,反应过来这事儿捡了便宜,她冲霍朗爽朗感激笑了笑,“安保队长,这事儿真的多谢了!”
霍朗沉稳正经,面色如常冲众人点了点头,“一个大队不用那么生疏,叫霍朗或者同志就行。”
“欸!行!”一众人点头声音,吐出来的却是一声声的“霍同志”,霍朗一听觉得也行,反正也能识别出来是叫他的,也就没有过多言说什么。
完好的木材不多,霍朗三两分钟就挑拣出来,临了找来麻绳前后捆了几道,他微微侧头冲站在台阶上地眨了眨眼,那意识是说:我走了。
那堆木头看着不少,一个个地又都那么长、那么大个儿,重量怕是不底下于十六十斤。
司宁宁弯弯眉轻皱了一下,有点担心,然而手探出一半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霍朗躬身又起身,一大捆难以搬移的木材已经被他扛上了肩头。
片刻的功夫,霍朗已经一步一颠走去了屋侧。
“……”司宁宁眉心挣扎轻蹙,身旁蒋月低声惊叹感慨,“真牛,这劳动力杠杠的,没话说。”
说罢,蒋月凑近司宁宁身边,轻轻碰了一下司宁宁肩头,悄咪咪道:“你俩事儿要是真成了,就凭这把子力气,你就是啥也不干,也不愁他养不起你。”
司宁宁斜了蒋月一眼,“这事儿我不害臊,就问你,你说这话害不害臊?”
蒋月笑眯眯蹭了一下鼻尖,嘚瑟又欠打,“我也不害臊,反正说的也不是我。”
“滚远点!”
“我不~~”
瘪嘴嗔怪跟蒋月闹腾了一会儿,司宁宁进屋把霍朗放在堂屋的东西一一收拾出来,找合适的地方放好。
蒋月一直跟在司宁宁身后撒欢打转,一眼就看见了那蹭了泥土要新不新,要旧不旧的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