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闻言痛心非常,千军易得而良将难寻,这些年大小争战不断,光是同噶尔丹交手几场大清就折损不少,士兵好练,可要想得一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可实在是难,更难的是既有本事又忠心之人。
噶尔丹损失三万大军,只携数十亲信逃脱了,他虽元气大伤,怕是没个三四年不能缓过劲儿来,可噶尔丹只要活着,准噶尔部就总有一日会卷入重来,再犯我大清疆土。
三四年的工夫可叫噶尔丹再组成一支强军,可三四年确不能培养一个将帅,康熙爷原打算叫西路军将青海彻底收服,留八千兵马于此,叫费扬古驻守此地。
可费扬古眼看着不成,西路军也跟着人心涣散,且不知接下来要让谁要接费扬古的班了。
康熙爷原打算叫人细细收尾,他这二日便携阿哥与诸王公大臣班师回朝,煨着费扬古,为这眼下的局面,怕是还得再多留几日才好,且不说青海的情况,他总不能将费扬古独自留在此地,如此可就太寒臣子之心了。
“罢了,且叫人好好看顾着吧,四阿哥,你不必再守着四阿哥,朕有时要同你商量,你随朕来。”
四阿哥不明所以,只当时皇阿玛要他帮着下头副将整饬西路军之事,他这几日守着大将军时耳目也没闲着,知下头颇有疲怠,致使噶尔丹再次逃脱,皇阿玛即便未对下头人严加处置,料想心中也是不满。
然等四阿哥随着康熙爷回到御帐之中,康熙爷说的却不是此事,反而突兀地问起四阿哥的年纪了。
“胤禛,你今年也有整十八了吧。”
四阿哥压下诧异,点头应声:“回皇阿玛,正是。”m..cc
康熙爷见四阿哥有些拘谨,便指了身边的矮墩叫四阿哥坐,另叫梁九功伺候了茶水,打发了奴才们都出去候着,这才说了几句体贴的。
“阿玛本不该在这时候提及你的婚事,只是见大将军如此,阿玛便不得不提早安排了。”
“先前你皇玛玛操心着,还办了春宴为你和三阿哥相看福晋,只是白劳你们皇玛玛忙活一场,阿玛对你们的婚事早心中有了成算。”
“本是打算班师回朝之后论功行赏之时再赐婚的,只是大将军忽遭不测,阿玛便想早些定下来,也算是给大将军一个交代,便是真不幸,也叫他能安心些。”
说到这儿四阿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阿玛这是替他看中大将军的女儿了,四阿哥断没想到皇阿玛还有这般心思,难不成一开始点了他跟着大将军办差,便是有叫他二人亲近的意思?
如此说来皇阿玛布局甚早,只可惜他没开窍,大将军恐也没想到此处,他们二人相处是和谐不假,可大将军从未说过自己儿女的情况,他也不知大将军的女儿是圆的还是扁的,甚至将军有几个女儿他也不知。
若就这般应下,恐怕实在太过儿戏。
四阿哥略略思索便开了口:“皇阿玛的意思儿臣明白了,皇阿玛满意的人家儿子也并无异议,单说大将军就是个极好的人,对儿臣也十分关照,儿臣就是只为报答大将军的关照也对这婚事绝无二话。”
“只是这到底事关儿臣的终身大事,儿臣可能问问皇阿玛,儿臣要娶的是大将军的哪个女儿,她多大了,又是何样的性情?儿臣不是那挑剔的,儿臣不要求福晋多知书达理,多貌美温和,只单单要求福晋是个孝敬的。”
“儿臣年纪大了,也越来越能为皇阿玛您分忧了,一旦出门办差,那儿臣定然同额娘、同福晋聚少离多,在宫中便多是她二人相处着,儿臣说句不中听的,眼下儿臣同福晋可没甚情谊可言,儿臣只不想额娘不开心、不痛快。”
康熙爷点头,倒是很认同四阿哥的这些话:“朕在意你额娘可不比你少,自是要着人好好打听了那格格的底细才同你说这番话的,总不会给你、给你额娘寻麻烦。”
“以你同三阿哥的婚事拉拢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大将军正直,家风必然不差,朕且盼着你们小家安稳,故才有此抉择。”
“大将军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然嫁人,小女儿而今虚十四,虽是小了些,但走走规矩,再择择好日子,待成亲时年纪便也正当了。”
“朕听说费扬古先前有从族中过继子嗣承爵的打算,只是军务繁忙一直未定下来,而今怕是不好,一旦费扬古不在,他府上几位女眷连个依靠也无,那小格格若能同你定下亲事,便也无人看低他们了,如此也不算辜负了大将军对大清的拳拳之心。”
一想到费扬古的身子,康熙爷又是忍不住叹息,正直壮年之人怎能说走就走,当真是世事无常,叫人唏嘘。
然他也不至于为了费扬古牺牲了四阿哥,而今只是商量着:“一会儿朕叫魏珠跟你回去,好好说说那位小格格的情况,你若是觉得好这事儿便定下了,你若是不情愿阿玛也不强逼你,无非是班师回朝后好好赏了费扬古府上便是。”
“没有这位小格格京中合适你的还多得是,你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