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自说自话,陶宝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哼,傻逼玩意儿,你自己想死,还想带上老子。”常贵对着陶宝的背影小声骂了一句。
他就在家属院住,安城重工大幅招工的消息,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他还托关系让自己媳妇也去报了名。
卢晓娥虽然只是小学毕业,也没什么工作经验,但好歹也是城市户口,干不了技术工,跟自己一样做保洁扫厕所还是完全能胜任的,这样家里就是两个人挣钱了。
听说安城重工的工资基数比机械厂时上调了不少,虽然和汽车厂这边的差距依旧不小,但正式工每个月至少也能入个三百挂零。
汽车厂的工资固然高,可是管理制度过于严苛,工作时间的吃穿坐行都有严格的规定,不怪陶宝之流的年轻人接受不了,经历过国企的自由散漫,“干与不干一个样,干多干少一个样”,再来到这种外资企业里来,肯定会不适应。
常贵刚开始也很不适应。但等到比机械厂多一倍的工资拿到了手,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当初为了能过来工作,他还私下里找过“前儿子”常大龙(现在叫刘大龙了,这孩子是有多恨自己啊,连自己的姓氏都不愿沾染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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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闹了个没脸,大龙的户口也被迁了过去。
所以刚到汽车厂时,他是提心吊胆的。
不过李焱说了就此翻页,确实说到做到,因为自己来汽车厂工作一年多了,缩着脑袋做人做事,为了清除厕所污垢,甚至下手用指甲抠。这些事领导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今年不但涨了二十的厂龄工资,他还被提拔为园区组的副组长,如今加上岗位补贴,他每个月的基本工资开到了三百九十元,再随便添上些加班费就能过四百,比原来在机械厂作装卸工时的要强的多的多。
很快要再涨一年的厂龄工资,这是每年都要涨的。私企就这一点好,什么事儿都有据可循,有规定必须遵守,不像当年在老机械厂时,一个班组长都能巧立名目的整你,罚你。
还有这伙食,这要是再挑剔,老天爷都会看不过去降雷劈你。
常贵咬了一大口“把子肉”,满意的咀嚼着。
真他娘的香,肉这东西咋就吃不够呢。
下班回家得路上要买斤五花肉,让媳妇炖一锅。自己在单位吃香的喝辣的,不能委屈了儿子。
想到儿子,常贵有些小激动。
小虎跟他“前哥哥”的关系很好,大龙每次回生活区,都会给小虎留下不少零食。常贵两口子是知道的,但是只能装傻,万一会错了意,李家肯定会“安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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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他们兄弟俩自己处吧,将来长大了,有这份感情在,小虎多少能沾些光。
至于他们两口子,还是别做梦了,不作死才不会死。
两口子能太平的生活到现在,已经是大龙心地善良,李家人做事讲究了。
只能靠自己。
“老常,这儿有人吗?”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端着餐盘走过来,轻踢了一下刚才陶宝坐的凳子。
“谭主任啊。这儿没人,您坐您坐。”
“副的,副主任,别乱叫。你接着吃,我坐这儿,顺便跟你商量个事儿。”
“嗯嗯,您说。”常贵放慢了手里的动作,进食速度也缓下来。
谭良友,汽车厂建厂时来的大学生,如今是焊装车间的副主任。
“想不想换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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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主任,您可别吓我,是我做错啥事儿了吗?您直说,我一定改。”常贵慌得一批。
“嗨,你看你,想哪儿去了。那我就直截了当的跟你长话短说。”
“您说。”常贵坐直身体,盯着谭良友。他已经顾不得吃饭了。
“这不咱们厂马上要上二期了吗,很多岗位都需要提前准备人,高层领导的意思是多培养对企业忠诚度高的老员工。我们车间需要增加一专职的叉车工岗,你们后勤的关部长向我推荐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过来学门技术,换个工作?”
“啊?有,有有有,太有了。”常贵感觉自己是踩了狗屎,运气来的莫名其妙。
“我能行吗?”略一思虑,常贵又感觉到有些玄幻,“您可能不知道,我连小学都没正经上完……原来在机械厂也就是个装卸工……如今就是个扫厕所的,怕……不合适吧。”
“叉车工的技术含量不高,只要肯付辛苦,平时有眼力劲儿就行。车间里原来都是焊工们自己来,活儿干完了,谁有空儿谁自己用叉车将成品送去入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