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滚滚热浪的大街上,两名官差从一旁的酒家走出来,他们喝得酩酊大醉,撸着袖子、扎着衣摆,嬉笑着朝城郊走去。
二人的目的地是离城郊十多里地的娼馆,虽然行程较远,但因为娼馆有一条专门针对官差们的优惠——快活完之后可以逗留一晚,所以二人不惜走上半个时辰的路,为的就是这一整晚的温香软玉。
走在路上,两人讨论着今天喝的酒和今晚要见的姑娘,不时冒出几声放荡的笑声。
不多时,日头便躲进山下,只留下些许余晖,昭示着夜晚的降临。
晚风拂过,二人顿觉一丝清爽,其中一人偏离正道,朝路旁走去,边走边笑道“尿急,等我一会儿。”
另一人闻言也加入进来,双双解开裤子,打算开闸放水。
谁知道二人还没能将剩下的动作做完,突然从面前的草丛中窜出四五个人,一下子将他俩拉入草丛里,并牢牢捂住了他们的嘴。
可怜这两人尿泡里正憋满了尿,又加上这一惊吓,顿时闸门大开,在自己裤头里面尿了个痛快。
二人没有喘气的空当,那些人马上上下其手,绑的绑手、蒙的蒙面,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这二人便被绑了个牢实。
之后,二人被押着走了一段路程,最后感觉到走进一间屋子,然后便有人将他们脸上的蒙面布和手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狗日的,是哪个不长眼,敢绑你大爷,不要命了!”不等看清眼前的人,其中一人立马大声骂道。
另一个人受到鼓舞,也开始破口大骂“他妈的,也不看看你们绑的是谁!瞎了你们的狗眼~~”
这人正骂着,原本模糊一片的视线渐渐清晰,于是他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而当他看清这人的样貌后,那些还没有骂出来的话立马就被他吞进了肚子。
“吴~~吴捕头?怎么是您老人家啊!”这人立马换了副笑脸,一脸谄媚地赔笑道。
而另一人这时也看清了周围人的样子,跟着笑道“这~~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吴捕头,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那吴捕头抱着双手笑了笑,问道“这天就要黑了,你们两个不回家,这是要去哪儿啊?”
“呵呵,这天不是热吗?我俩又喝了点儿酒,所以寻思来城外吹吹风。”
“吹风?这儿离县城十多里地,你们走了这么远,就是为了吹吹风?”
另一人见状似乎不对,便靠前一步,解释道“也不完全是,吴捕头,您还不知道吧,离这儿不出五里地,有~~”
这人还没说完,就感觉旁边的人在用胳膊肘捅自己,他扭头一看,就看见那人正疯狂地对自己使眼神。
这人似乎现在才想起来,奥鲁大人有令,阳门县城内不得设立娼馆、赌坊等场所,一旦发现立即拆除,而有嫖娼、赌博者,发现一人抓捕一人。
于是这人立马闭上嘴,看着吴捕头不知所措。
“哼哼,”吴捕头轻蔑一笑,道,“我们能在此处等着你们,能不知道那边有什么吗?实话告诉你们,这一次,我们就是为你们而来的!”说着,吴捕头大喝一声,“来人,给我关进去!”
话音刚落,便有两名衙役走来,将这二人带到一间小屋门口,他们打开门,一把将二人推了进去。
而这二人进屋一看,发现屋里不止他们二人,还有四五个同样身穿官差衣服的人,等看清之后,他们才发现这些都是经常光顾娼馆的熟人。
再有一天,就是凤蝶出门的日子,黄才月此时虽然手里搓着衣服,可是她的心已经飘到十多里以外的小酒馆里。
这几天姐姐们都在抱怨,说原本应该来的谁谁谁竟然没有来,甚至连柳叶姐的主簿大人都失约了,院子里的人都很好奇,“妈妈”也说过几天赶集的时候去打听打听情况。
所有人当中只有黄才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也侧面证明了夫人那边的行动很顺利。
黄才月心想,离开这里之后下一步该怎么办?是去辰州找大哥呢,还是留在这个县城,毕竟自己形单影只的,万一在路上又遇到一个“黎伯”或者“妈妈”呢?
她进一步想到,假如自己选择留下来,相信夫人是会收留自己的,毕竟自己帮了她那么大的忙。而留在夫人身旁,哪怕只是做个丫鬟,她觉得也是可以的,怎么说也是县太爷夫人的丫鬟嘛!
正做着白日梦,柳叶忽然闯了进来,她手里端着黄才月的晚饭——两个馒头和一碗稀饭,稀饭里飘着一点咸菜。
黄才月熟练的接过饭碗,顺便将板凳让了出来,而柳叶则自然地坐上板凳,替黄才月搓洗起衣服来。
“彩月,县衙的人最近一直没来过,我这心里慌得紧,你说该不会出啥事吧?”柳叶一边认真地洗着衣服,一边摇着头若有所思地问道。
黄才月赶紧将馒头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