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人把时间定在亥正,又指定只能自己一人前往,万一图谋不轨呢?
做了半天思想斗争,吴秀红终于咬了咬牙,决定前去一看,她不相信这朗朗乾坤还有人胆敢对县令夫人图谋不轨!
与此同时的院子里,黄才月也在思考,她在想该如何说服县太爷夫人按自己的计划行事,万一夫人到时冲动了,直接将县太爷捉奸在床,那么她的计划就会成泡影。
另外,她还得想办法让自己在预计的时间去到酒馆外面,早一点晚一点都不成。
还有,如果第一步计划成功了,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黄才月忽然又担心起来,她此时想到的一切问题,都建立在夫人看见纸条之后,可万一夫人没看见纸条或者看见纸条了却没当一回事,那可怎么办?!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实在太难得,甚至可能只有这一次,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到县太爷夫人的!
接下来的几天,黄才月真的就是度日如年,她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的计划。而她想的越多,就发现其中的漏洞越多,甚至弄不好夫人直接拿着纸条跟县太爷对质,到时候不仅计划成了泡影,说不定自己的命都得搭进去。
好在一直到约定的日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黄才月才稍微松了口气。
十三日傍晚,黄才月匆匆洗完剩下的衣裳,便早早的在后院门口等待起来。
一切如常,二哥和东子驾着骡车赶到,“妈妈”笑嘻嘻地将凤蝶送进骡车,随后一行人便朝着县城出发了。
今天,黄才月把这段日子攒下来的“积蓄”都带了出来,待凤蝶上楼后,她便叫来掌柜的,给二哥和东子各自添了二两酒。
二哥和东子都愣了,问她这是干啥。
黄才月嘿嘿一笑,说两位大爷对自己一直不错,只可惜自己挣不到钱,不能请两位大爷好好喝一顿,就只能添两壶酒了。
两位官差大受感动,纷纷说女娃儿是个苦命人,他们对她好是应该的,还让她以后别这么花费了。
黄才月连连答谢,手里却不停地给两人斟酒,于是一个时辰都不到,这两人就喝得面红耳赤。
看着两位官差双双喝趴下,黄才月悄悄打开门看了下时间,发现时间刚刚好,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到亥正了。
在屋子里等待了片刻,两位官差便已经鼾声如雷,后厨的掌柜烧上水也进了房间,黄才月四周打量一圈,就悄悄溜出了酒馆。
这个时候外面是漆黑一片,这家小酒馆原本就位置偏僻,所以此时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后,黄才月始终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她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就在黄才月灰心丧气准备回屋时,她忽然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一个人影渐渐出现在黑夜里。
“是夫人吗?”黄才月轻轻问了一声。
那人没回答,但是没有停下脚步,缓缓朝黄才月靠过来。
直到走近了,黄才月才看清来者正是那天集市走在骡车前面的那位妇人。
“你是谁?纸条是你写的吗?”那人问道。
“请夫人赎罪,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这时,夫人也看清了黄才月的面孔,她马上回忆了起来,“你~~你是那天吵架的小姑娘!就是那天~~”
“夫人好记心,正是我~~”
没等黄才月说完,夫人又指向黄才月的身后,“那~~那是县衙的骡车,这么说,那死东西就在这酒馆里?!”
说着,夫人就要往里冲,她怒气冲天,脸都变得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