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横肉的男人拦住了丁无忌一家三口,劈手就来夺高瘦男人背着的那个包袱。
女子想要过去帮忙,却被毫不留情地在胸口踹了一脚。
“还有五张干饼。”几人好不容易拆开了包袱,结果发现里面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吃食,顿时恼怒不已,“怎么这么少!”
一脚踢在高瘦男人的肚子上,任凭他抱着肚子满地翻滚,几人很快就把这几张饼瓜分干净,随即不见了踪影。
那一脚下去,女子当晚就开始咳血。
没过多久,咳血又变成吐血。
丁无忌只记得在那个极黑的夜里,他的母亲用手费力地抚了抚他的脸颊。
那只手随即无力地垂下,再没抬起。
埋葬了自己的妻子之后,高瘦男子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光。
可责任感还是强行支撑着他,让他带着丁无忌往府城继续走去。
府城的状况比县城稍微好些。
可一个多月之后,随着粥越来越稀,里面掺的石头越来越多,就连丁无忌也已经察觉到,府城的饭也已经不多了。
去京城。
去京城!
在难民中,这样一个念头突然生成。仿佛有着什么魔力似的,这些人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丁无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也成了一个这样浑浑噩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