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不多,张行为首,外加王叔勇、徐师仁、贾越、元宝存、王雄诞、张公慎、窦小娘、苏靖方八营,以及秦宝所领二百八十七骑准备将构成的踏白骑,还有马围带领的一整队五十名参军、三十名文书。
当然,大头领、宗师牛河随行,新降的侯君束也随行。
此外,张行还召唤了在邺城的封常、许敬祖两名分属文书部与军务部的高阶文书,让他们带着人即刻从邺城前来随军。
一同准备越过徐水的,还有李定为首,张十娘、刘黑榥、翟谦、冯端、房彦释、苏睦、韩二郎、常负、樊梨花等头领带领的另一部队集群。
他们的任务是协助张行攻下河间到幽州城下通道上的良乡、涿县、固安三城,然后就要转向西侧联合李定留在彼处的两个营,构成一个针对西线的重兵集团,控制原本要落袋的博陵之余,还要寻机对河北平原西北角的代郡、上谷、恒山三郡下手。
与此同时,张首席手书指令,以雄伯南-徐世英居鄚县,建立大营,执行军法,点算军功,追杀残余部众,管控、抽杀、接受俘虏,打扫徐水-滹沱河之间战场,并寻机支援北面张行、西面李定。
以单通海为首,组织一支五到六营为主的别动队,西进博陵,入恒山,与李定呼应,共同应对西线……二人以李定为主。
以白有思-窦立德-谢鸣鹤居河间,収降河间大营,检索河间大营将士兵丁名单,按照原定受降名单任命头领,分发职务,精选精锐,按照原定计划设置军管,协助邺城大行台进行地方接收与基层官吏的任用。
其中,县令、县尉以上的任命,要有河间白有思、窦立德、谢鸣鹤三人中一人以上推荐,再由邺城陈斌、魏玄定、柴孝和三位临时大行台总制合议后,通过监察部审查,最后由人事部发布任命。
有任命流程不畅者,随郡守、郎将、头领以上任命讯息,报首席张行决断。
完全可以说,张首席只是草草安排了一下身后,便径直率领黜龙军过了徐水,进入幽州地界。
三月十五,黜龙军便越过巨马水,同日夺得幽州第一座城,却不是预定三城,乃是偏西面在巨马水南岸、徐水北岸的遂城……他们根本就是被徐水南岸战斗与幽州溃军的望风而逃给震慑住,主动投降的。
三月十六,主动请战的黜龙军先锋刘黑榥沿着巨马水支流白沟极速北上,涿县城内的幽州军溃兵如惊弓之鸟,弃城而走,逃走时还因为与地方上的冲突引发动乱,让本有稳固城防的幽州南线门户、河北数得着的大城,轻易为黜龙军所夺。
三月十八,良乡与固安同时陷落,其中,良乡是投降,固安是负隅顽抗了两日,连着木质望楼与本地县令外加一名幽州军郎将被徐师仁一箭给射碎,然后三个营一起强攻打下。
而当日晚间,张首席便入驻良乡。
同时发布军令,以苏靖方守涿县,窦小娘守良乡,而张公慎守他曾经安家十数年的固安。
三月十九日,张行继续北进,逼近幽州城,却是按照之前的讨论,只带了五营兵,李定也同时发兵,则是按计划往西去了。
而到了这日下午,前后不过四五日而已,张行张首席来到了距离幽州城南的笼火小城。
“这是幽州城的卫城?”张行来到此地,稍一打量,便意识到了此城的意义。
“是,就好像韩陵城于邺城一般,也如金庸城如东都。”回答张行的是在河北半独立割据过数年的元宝存,其人言语轻松,捻须泰然。“这种一方之首府,城池一大,不好防御,就要设置一些犄角以作卫城,笼火城就是幽州城的卫城。”
坦诚说,很多人对元宝存能随行出征幽州而刘黑榥却只能随李定去西面是不解的,这人未见的什么战阵本事,但也有人猜到了原委,是要借这个人的资历与身份来做招降工作。
“确实。”王叔勇也插嘴道。“桑干水在幽州城南,笼火城与幽州城夹河而立,是标准的防守犄角。”
“便是卫城,如今也被幽州人这般干脆弃了,可见是穷途末路了。”元宝存继续来笑道。
“我不是说这个。”张行摆手道。“我是想说,要是把笼火城算作幽州卫城的话,是不是有点远?咱们现在站在城头上,往北看,都看不到桑干水。”
“是有点远。”马围蹙眉开口。“刚刚问过本地人,这里到幽州城有二十五里,中间还隔了一条挺宽的桑干水…据说…原本是前唐时一个县的县城,地方迁移乱了许久,城池却因为跟幽州城隔河呼应被留了下来,专来做卫城的。”
“二十五里确实有点远了。”徐师仁也皱眉了。“作卫城有点远,当做出兵的大本营也有点远。”
“若是首席准备压住罗术,对幽州其余各处攻心为上,屯在这里已经足够了。”元宝存认真来劝。
张行没有回答,而是往北面平原上去看,引得其余人也只好暂时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