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尚师生感到了一丝明悟,却也增加了一丝近乎于无奈的恐慌。
紧接着,是多年未曾感受到的疼痛,剧烈的疼痛……那柄大铁枪在他尚未落地之前,便已经刺破他的护体真气,扎入他的肩窝,然后居然又在其中一搅!
尚师生一声大吼,声震周遭,却是弃了提炉铜枪,就在地上不顾一切,双手抓住对方大铁枪的枪头根部,反过来使出真气,与对方强行争夺铁枪。其人修为便是成丹行列中也是最顶尖一层,此时不顾一切来反扑,居然让以为完全得手的秦宝措手不及,一时间断江真气反过来顺着铁枪过来,驱除了那层电光!
秦宝大惊,便干脆弃了大铁枪翻身下马来寻提炉枪。
尚师生不敢怠慢,便分出手来尝试去拿就在自己身前的提炉枪,结果因为一个肩窝被深深刺入,无法发力,只是摸到枪柄,却抬不起来,便只好靠着此枪绝佳的传导性以真气去做驱除,同时试图抬起另一边的铁枪以作支撑从马身下站起……不过,就在其人试图发力起身那一刻,这位东都军大将忽然又觉得自己右腿内侧剧痛难忍,疼的莫说去抬枪起身了,就连整个身体都痉挛起来,只在地上嘶吼。
原来,那斑点瘤子兽,早已经在地上甩开马面甲,侧身起立同时,察觉到临时主人也要起身,便趁机张开大嘴狠狠一口咬到了临时主人的大腿根处,也是那宝甲全身少有未遮盖的部位。
瘤子兽也不是全然占了便宜。
之前半空中奋力翻身,摔了尚师生,也摔了自己,此时去咬人家腿根,却也被人家宝甲竖起的鳞片蹭的满脸满头的血。
但这龙驹只好像是个疯的一般,受了伤反而更加兴奋,站起身来便仰头唏律律大叫,复又抬起双蹄,不顾一切去踩踏对方。
只能说,尚师生委实是宗师以下顶尖的高手,而且早年经历也丰富,此时居然能拼了命的忍住两处伤痛拄着铁枪爬起来,只不舍得去杀身前宝马,只转身逃窜而已。
但秦宝早已经拿起了提炉枪,如何能饶他?
直接便是一枪灌着电光戳了过去,却居然只是戳了对方脚跟,俨然是存了留下此人之心!
尚师生脚上挨了一下,而且寻常胫甲被穿,直接单膝跪倒,一时大恨嘶吼:“如何少了宝靴?!”
秦宝使出这一枪后也觉得惊人,复又翻身上了自己的斑点瘤子兽,然后冷笑持枪往对方身上连番刺去:“以你宝枪,刺你宝甲,看是宝枪无坚不摧还是你宝甲无锐不当!”
尚师生跪在地上,奋力举起铁枪往来阻拦,不忘嘶吼:“怎能这般不爱惜宝物?”
说话间,两军周遭早已经被异变惊动,东都军自然纷纷来援护自家主将,却不料苏靖方早已经跃马而出,飞驰骑射,箭矢之上金光湛湛,中者纷纷落马,俨然不能小觑。
尚师生等不来救援,不敢再拖,忍着身上三处伤口,靠着修为死命后撤,却是瞅准秦宝的一个动作缺口,不顾一切腾跃起来,然后却在空中歪歪扭扭,俨然真气四泄……那个样子,让秦宝莫名想起了多年前靖安台上空跟着莽金刚一起突袭黑塔却被曹林抓住的一位。
胡思乱想同时,他也不得不服气对方修为之高,与身上宝甲之坚固。
而就在秦宝准备放弃对方去夺旗的时候,忽然间,周围狂风四起,众人目瞪口呆中,一个巨人提着一个巨大木棍凌空而起,朝着空中歪歪扭扭的尚师生狠狠砸去!
只是一棍,尚师生便被捶落在地,不分敌我,当场压死数人。
众人目瞪口呆,秦宝第一个打马上前,欲寻到对方来做了结,也惊得两军无数人去抢。
后方土垒上,张行、李定、雄伯南远远看着这暴露了前方突袭战况的一幕,各自释然。
“七八成的七八成,居然成了。”李定愣了一下,似乎冷笑。
“秦二郎这功勋,早上竟也没署名头领,这次怕是做大头领也无人说闲话了。”雄伯南在旁正色道,复又抢在某人推辞前重申。“这不是做什么人情世故的时候,首席,咱们做事情,尤其是军功上得公私分明、半点不能出差错,你不能因为秦二郎是你至亲,便刻意做谦虚,这不光是对秦二郎不公正,日后也是个反过来打压他人军功的口子,今日可以让,明日就可以抢……而我也不是在恭维你这个首席,我是军法官,平时做军功计量的,心里有谱。”
张行便要点头。
然而,下一刻,土垒上的三人几乎齐齐变色,而雄伯南更是直接擎起大旗飞了出去。
原来,几人抬头望去,只见北面东都军军阵中凭空站起一尊近乎十丈高的巨大金色无面神像,几乎与正午阳光融为一体,然后便往前军扑来。
很显然,身为一军主将的司马正直接动手了。
后方看的清楚,前军更是震撼,秦宝、苏靖方等人尚未抵达跟前,便察觉到一股劲风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