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季才会意,立即应声:“晓得,做你们的幌子,也是另一手。”
这个时候赵光才看向魏敦:“魏将军,你就待在这里,只遣人与营中说酒醉等天亮跟我们一起回去如何?正好我们要借机开门!”
魏敦面色铁青,四下来看,却又侧脸低头相对:“若是你们拿定了主意,明早事后,成了倒也罢了,若是事败,我这个开了门的难道还能不作数?也罢,你原本要我作甚,我随你赌一把吧!”
赵光不由大喜:“若是这般,不用其他,还是只请魏将军天亮后跟我们一起打开城门,然后点兵马随我同行便是!”
魏敦一愣,却是醒悟,对方到底没有让自己提前离开的意思,偏偏又无可奈何。事到如今,他只恨自己不识分寸,非得在这种场合坚持自己方案,以至于召来对方生疑。
就这样,赵光扣押了一度动摇但却是发动突袭的必需人员魏敦后,立即开始筹备,到了三更时分,三个核心再来帐中魏敦身前交流,便已经完成了筹备,然后只在帐中假寐,准备天明之前便做发动。
也就是这个时候,全副披挂的司马进达闯入了他大兄的卧房,一把将近乎赤裸的兄长从一名漂亮侍妾的环拥中揪了起来,惊得这位一月前还是曹彻妃嫔的女子仓皇逃到了床角。
新任宰相清醒过来,懵了片刻,却又似乎反应了过来,立即来问:“魏敦回来了?”
“魏敦没回来!”司马进达当即摇头。
司马化达一时恼怒:“那你老七这么忙慌干什么?有事不能先喊一声?弄了我半床雨水!”
“魏敦没回来!”司马进达待对方呵斥完毕,重新加重语气提醒了一句。“三更了,魏敦还没回来!”
司马化达一愣,终于醒悟:“你是说他被赵光发觉,直接砍了?!”
“有可能。”司马进达也恢复了正常语气。“但也有可能是被扣押,可扣押不可能持续太久,或者更干脆一点,觉得没必要让魏敦回来,再加上赵光是个纯粹的武夫,性格急躁,所以他们可能会在今夜天明前便发动。”
“不错。”司马化达想了想,立即点头。“你去寻司马德克准备吧,我也起来休整一下,那边事罢,我就过去。”
“然后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魏敦既被发觉,却又被扣押。”司马进达继续提醒。“这也是我这么着急找兄长的缘故。”
司马化达想了一想,一时间居然没有想明白,而是有些茫然来问:“这是什么意思?”
“赵光有没有可能知道仓城是诱饵,反而意识到可以直接冲兄长你来呢?”司马进达冷冷提醒。
司马丞相想了一想,继而目瞪口呆,以手指向自己面孔:“赵光冲我来了?!”
司马进达一声不吭。
而下一刻,司马丞相毫不犹豫,立即从床上跳起来,一边扒拉自己衣物一边喊人来帮他穿衣着甲,匆匆套上了衣服,穿上了其实有点不合身的甲胄,看了眼床上侍妾便径直离开。
气喘吁吁走出总管府后院卧室,司马丞相看向跟来的自家七弟,方才下令:“老七,你留在这里,屋里的女人让她继续睡,这里的官奴家仆和侍卫也继续睡,我先去找赵行密,然后去找司马德克,要是赵光真朝这儿来了,我立即会催促司马德克发大军来围!”
司马进达缓缓颔首,然后在黑夜中看着自家兄长不等回复便匆匆离去的背影,一声不吭。
微雨很快就结束了,而很快,赵光便意识到天亮比想象中来的要早,其人不再犹豫,果断发动,大约千余人的部队在他的命令下立即启动,再加上一起随行的钱英、魏敦,直奔徐州城西门而去。
来到西门,魏敦在赵光的目视下下令开城,而这个时候,麦季才部因为驻扎位置的缘故,也已经来到西门外,并等候在城门另一侧。
城门毫无波澜的打开,随即,麦季才翻身上马,率部先入,然后立即转向位于城市西南部的仓城。
其部打着旗号,骑着战马,行不过百步,趁着早间微弱光线,路上遇到第一队不知所措的巡查兵马后,便立即高声喧哗喊杀。
却正是“奉齐王旨意,只杀司马化达一人”!
一时间,全城震动,继而城外也被震动。
也就是在这些喊杀与混乱声中,赵光、钱英、魏敦率领千余名的精锐披挂完备,步行涌入城墙高达数丈的徐州城内,并且在留下魏敦召集他守城的本部兵马后,毫不犹豫转向了城池正北居中的总管府。
这个时候,位于总管府的司马进达和位于城东司马德克住处的司马化达都有些惊讶,但不是很重,两人只是几乎同时冒出了一个相同的念头——莫非是自己(老七)想多了一层,赵光留下魏敦只是因为决意现在动手,并未察觉到魏敦?
这个不知道是正确还是错误的念头之后,两人瞬间又陷入到了一个关键的犹疑之中——要不要按照计划立即发兵去仓城?
毕竟,现在司马进达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