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立德吗?
徐大郎目光落在了这个眼下帮内崛起来最大山头的首领身上,却心中冷笑……对方现在怕是患得患失,想着自己的龙头位置到底稳不稳呢?
这个人,怎么说呢?微微可惜了,因为他最擅长的就是拉拢人心,可人家张首席最擅长的也是这个,而且手段更高明!
实际上,看看这个大会上的大头领、头领们就知道了,这所有的一切就是张行拉拢出来的山头,这个山头甚至溢出了黜龙帮!窦立德再怎么起山头,都只是群山中的一峰。
至于说单通海?
徐大郎看了眼单通海,却没有什么多余作想,因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打小认识的兄弟……这厮表面上是张首席的最大反对派,却总在最关键的地方维护着张首席。
但自己好像也没自己资格说什么……谁跳出了张三哥的手掌心呢?
自己为什么要说跳出手掌心?这是什么典故吗?
哦,是因为张三哥将整个黜龙帮都握在掌心,而其余所有英雄豪杰都脱不开这个帮会的志向、道义、体制、前途以及现实的荣耀与利益吗?
或许,便是张三哥还是有些幼稚,但还真有可能成大事。
“诸位头领,既然大家都不说话,距离一刻钟还有些时候,借此机会我便来多说几句话。”正想着呢,那边张行张大首席忽然重新站起身来,然后环顾四面,却是打破这种僵局。“首先要给认个错,我之前对咱们黜龙帮的前景,一直有个念头,那就是取下一整片地方,安安心心打几年粮食,练几年兵,给几茬孩子全都开了蒙、筑了基,熬到他们十八九岁可以上阵了,然后天下之事就可以从容为之……三年前来河北,其实就有这个意思,现在也没变,还是想取下整个河北做根基。但从这次白横秋突袭开始,却又晓得一个道理,那就是这种乱世,指望着人家给你个安稳路数是不可能的……你们看,白横秋刚走,南面江都就兵变了,一旦兵变,江都禁军必然北上,马上南面又要打大仗……大家都安静!”
原本因为“打大仗”刚刚骚动起来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江都禁军这一遭肯定要来的,但我们又不能只想着应对眼前的麻烦,不去做长远计划,更不能只想着打仗,不想着做内政上的事情……
“大家想想就知道了,我们之前用的甲胄、军械,其实就是吃大魏登州仓储的老本,这次开仓救济饥荒的粮食,也是从大魏洛口、黎阳两仓储里取出来的。可是从去年开始,咱们有些精密军械就坏掉不好修了,今年这一战后缺口肯定更大。那敢问军械如此,粮食如何呢?那些陈粮能吃几年?
“更不要说,我们黜龙帮是要安定天下的,安定天下,就要执行好的律法,要有好的选官任官的制度,要清理无能之辈、处罚贪腐之辈。”
话到这里,张行语气明显加重。
“所以,我们要改变思路,要所有事情一起搞,军务最严肃,马上大头领们要举行小会说江都禁军的事情;可也不能因为要打临时的仗就放弃咱们自家原本的战略,更不能放弃建设内政来养精蓄锐,哪怕只有见缝插针的机会,也要见缝插针的做事情……现在这个提议,设置大行台,本质上就是为了不担心这些事情,我希望大家也要认真对待,举它一手。
“既然请了你们举手,那么里面的一些设置原委和建部后的思路,还有一些相关的决意,我也要说清楚,让你们心里有些底……
“比如说外事这里,往后我们拿什么原则来劝降?
“我知道,帮内现在有河北跟河南两大派,却处的还算可以,因为我们现在的地盘都是东齐故地,原本就是有联络的,只跟关陇势不两立;而且我也承认,往后我们要对付的敌人,恰好也都是正经关陇大族做的领头人;非只如此,我还得承认,关陇世族相互勾连了快百年,早就结成一体。
“但越是如此,我们就越要站稳脚跟,拿好立场,帮里河北河南人多,那是我们在这地方起的家,却不代表我们就是要给东齐复国,我们是黜龙帮,我们有自己的志向,我们决定一个人是不是可以做我们的同列,入我们的帮,只看他的作为对不对,跟我们是不是有同一个志向,能不能对我们的事业有帮助?除此无论。”
众人不免看向了李定,李定也终于没了今日淡漠的表情,略显生动起来,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筑基开蒙的事情,很多人都觉得那是我个人之私政,恰恰相反,我今日明白的告诉大家,那是最公的政略,因为这个东西往上走,就是选官任官的公正之所在……我们许多人为什么造反,为什么嫌恶关陇,就是因为他们在选官任官上不公平,关陇人好像天生高我们三等一般……那么公平的选官任官是什么呢?抛开后续的功勋认定,我认为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唯才是举,具体来说一个是看修为的高低,另一个就看学问的高低。而修为看高低,你得有修为,所以要筑基;学问看高低,一来得开蒙,二来的公平考试……大魏先帝发明的科举就很好,将来我们也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