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怀绩将纸张均匀撕开,中间是一个圆,然后是四个角,这个时候,其人将其中一角拿出来,撕扯成几块,扔在了桌上一角:“这是黑帝爷的那份,他分了几份,扔下下去,便是所谓点选了。”
张行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这一幕,只能苦笑来对:“原来如此,我竟是一块碎纸,其余几位呢?”
“其余,如白帝爷出身巴蜀,成于关陇,破局于襄樊,他当时有别的兴趣和心思,便干脆将自己那份撕的粉碎,然后扔到了整个关中、陇西、巴蜀、荆襄的地界上,谁成了这些地方的地气,便可得到这份点选。”说着,王怀绩将另一份纸角给烧掉,然后洒到了桌上空置的一个盘子上,又拿出一纸角铺在另一个桌角上,最后一个纸角干脆揉成一团摆在桌上。“青帝爷,他拿来扔给了东夷,以保他的五十州……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东夷那么难打?还有赤帝娘娘,她是最干脆的,直接选了一个人……除此之外,四御老爷因为担心这张纸撕的过于分散不能成事,便干脆留下一个没有棱角的,摆在天下之中,任由四方来争。”
….
说着,王怀绩将剩下那个圆摆在了桌案正中。
张行不由摇头:“四御老爷都太自以为是了……倒不是奉承,白帝爷还有些大气,但也不多。”
“四御老爷也都是人……和龙和妖族公主,谁还没个脾气?没个脑子转不过弯来?”王怀绩不以为意道,然后拈起一纸碎片,继续他的回答。“你的黑帝爷点选,就是这个……没这个,哪里有资格称点选?”
“这个有什么用?开锁?”张行状若不解。“我的下属个个凝丹成丹上宗师,我只在这里打熬?”
“你肯定已经猜到了。”王怀绩伸手往门外一指。“跟这个没关系,那是黑帝爷一个标记手段而已……真正的用处是这个,你从二征中活着回来后,一进登州就遇到了门口这位……这才是用处。”
秦宝听得云里雾里,诧异回头来看,却只见到自家三哥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很显然,张行确实早就猜到了……秦宝这些人也是纸,却是四御没有取下的那些纸,是被红月照在此间天地中生出的本土人物。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阵子,过了一会,秦二继续扭头过去,张行则继续开口:“你说我不算白帝爷点选,因为我不是那种东西……我也觉得不是,可若如此,我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又是个大问题。”
“不急。”张行神色意外的放松了下来。“就当是听个故事……事到如今,我的作为,我进行的路程都是自家选的,今日阁下过来,不也是因为我走了自家的路,所以要做交待吗?”
王怀绩欲言又止,想了一想,却只是抱着镜子嘿嘿一笑:“好,我慢慢跟你说。”
“我来问好了。”张行一反前态,坐直了身子,昂然来问。“白帝爷是跟我一个来路不?”
“不是,他是本乡本土,是红月中有明显映照的,也就是那一次吓坏了其余三位,让其余三位至尊看懂了一些事情,于是在后面祖帝之事上拼了命的去折腾,结果犯了天怒。”
“真有天怒?!”
“真有。”
“天是什么?”
“天有意,天意天无处不在,天生万物,万物无所不包,否则哪来你我对坐?何况还有红月。”
“那好,若白帝爷不是跟我一个路数,他是怎么找到的我?又怎么找到你怀中镜子的?”
“有人扔过来的。”
“什么玩意?!”张行目瞪口呆。
平心而论,今晚上王怀绩过来,很多问题的回答更多属于印证,因为有些东西线索很明显,一想便通,张行本人也有了一个完整的思考……目前为止,只是一些概念上的东西稍微得到纠正,而眼下这个回答却让他措手不及。
可仔细一想,却又似乎对得上了。
“老君观……”张行若有所思。“金刚们剃光头?”
“老君观是白帝爷建的。”王怀绩立即纠正。“他捡到了一些东西,然后就在梦里跟一些人联络上了……后来那些人就主动扔一些东西过来,剃光头是胡乱看到的东西,学歪了。”
….
这下子,张行真有些慌了神:“所以,白帝爷居然做了邪魔外道的内应?”
“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受此一击,轮到王怀绩苦笑了。“但哪来的邪魔外道……若真是邪魔外道,白帝爷本人算什么?门外秦二郎算什么?你黜龙帮上上下下又算什么?”
张行也笑了。
“其实,麻烦就在这里……白帝爷因为好奇,探知了一些事情后,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了……你知道他最差一个猜想是什么吗?”王怀绩渐渐无奈了起来。
张行摇头:“愿闻其详。”
“他想,是不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