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这一战更是失散许多,这怕是黜龙军第一个被打残废的营头.委实对不住上上下下的兄弟们。”
“无妨,兵马散了再聚,营头废了再起,人伤了再养起来,只要行事无愧于心,没有谁对不住谁的?”歇息过来的张行立即扬声安慰。“你与甲骑营的兄弟自是黜龙帮的根基!”
雄伯南也随即开口:“不错,好汉子都是捶打出来的,今日之后,谁敢说你的甲骑营不是我们黜龙帮的根基?”
小周闻言也坦然点头,受了这个说法,然后便闭目养神。
眼看着张行与周行范交谈妥当,徐大郎这才上前,却是捧着惊龙剑奉上:“首席,幸不辱命,这剑我给你带回来了!”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张行看了眼徐大郎,忽然一笑。“我昨夜说了,从今往后,你来替我执剑,依然是作数的。”
徐大郎还要说话,张大首席却环视四周,来下军令:“诸位,我之前将此剑交予徐大郎,本意是担心我们从西北突围被隔绝在根据地之外,不能相顾,所以托付徐大郎彼处军务现在他来了,我还是这个意思.徐大郎智勇双全,英武过人,更重要的是,他能上能下,不因为自己的地位变更就生出杂念,始终任劳任怨,委实是咱们黜龙帮自家的豪杰,怎么能不托以重用?现在部队军务就交给徐大郎来处置!以图早日回军!”
徐大郎这次没有头皮发麻,只是一躬身,便心情复杂的收回了这把长剑。
这个时候,张行才看向了程大郎,却只是一点头:“程大郎来了就好!小周伤重,甲骑营是你旧部,你暂时来带领!”
竟然没问对方如何弃了平原太守职责。
没办法,事情太多了,人也太多了,军队也太疲敝了,话只能挑关键的说,心思也只能放在严肃的事情和关键的人身上。
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张行心知肚明,这里就没有比徐、程两人更精明的存在,有些东西心照不宣着,留在日后再表达出来也无妨。
果然,程大郎也只是一点头,就没再说什么。
而到了这里,张行想了一想,却是忽然记起来一件重要事情,然后也不急着重新去休息,反而在火堆旁继续缓缓开口了:“诸位,既然大家都齐了,士卒也安睡了,我也该跟大家说个实话了。”
众头领皆诧异起来。
“伏龙印只当日被太原军追上时与白横秋对一两次便碎了。”张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将其中铜印碎渣倒了出来,摊在手上。“我从那一日便唬着白横秋,而此事事关重大,重围之中,也不敢说与任意人来听。”….
雄伯南以下,几乎全员陷入到了某种奇怪氛围的沉默中,几乎人人目瞪口呆,伍惊风更是在身体摇晃片刻后亲手去查看。当然,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就相信了,但这不耽误他们为此事感到惊异,便是回过神来的徐世英此时也有些精驰神摇的感觉。
太狠了。 这个人居然忍住了!
“还有,我有个想法,只是想法,刚刚才起的”张行将付龙印碎渣倒给伍惊风后继续来言。“若是白横秋撤的快,联军摊子碎到不可收拾,而我们的援军又能及时汇合,那我想试试往南走,从武安—武阳—清河回去!”
“什么意思?”徐世英大惊。
“就是杀个回马枪的意思。”张首席坦荡回复。“杀谁?”徐世英还是不安。
“李定。”张行给出了答复。“他的兵马被白横秋在咱们突围给带走了,不管是怎么个过程,哪怕他再轻松夺了回来,也必然会军心动摇.我们这个时候反扑回去。”
太胆大了!
徐世英有些震惊,却又飞速思考事情的可能性。
“打他个措手不及?”马围认真来问。“逼降他?”
“是。”
“可成功的前提是白横秋走的极快,联军其他各部也都走的极快,没人来得及回身支援,而且要吓到李定。”徐世英小心翼翼来分析。“仅凭援军的几千人,不大可能吓到这位吧?”
“确实,但如果是那样,我们就趁机转身,从原本的战场那里逃回平原去。”张行干脆来言。
太狡猾了!
徐世英心中感慨,却连连摇头:“白横秋之外,还有王怀通、崔傥两位宗师,前者很可能会从武安折回太原,后者就在我们回去路上我们这般狼狈,连下顿饭都不知道在哪里,还是太冒险了。”
“不错,所以只是个想法。”张三反而笑了。“看看局势发展再说。”徐世英等人都无话可说。
黝黑的夜色中,南风不断,武安郡黑帝大观中,并不晓得张行胆大包天正在打自己主意的李定,此时殊无夺回兵权的喜色,而是立在黑帝观的大堂中,用一种略显愤懑和蔑视的表情来看堂上黑帝爷的雕塑。
似乎在纠结什么,又似乎是在忍耐什么。
大堂外的空地上,便是密密麻麻的军帐,是他的武安军。
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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