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信使往白有思处,乃是告知对方,这边真正的突围方向是西北转北面,要白有思即刻乘船携带军事补给自大河口出发北上,往北面漳水、滹沱河、桑干水共同入海口处,然后逆流而上以做接应;
一名信使往大兵团处,要魏玄定、陈斌、窦立德即刻发兵,猛攻鄃城,敲山震虎,兼为掩护,然后后日早上之前迅速后撤:
一名信使往汲郡去,要李枢同样在明日、后日发起进攻,不断袭扰:
还有一名真正的信使,不是别人,正是苏靖方,如果他遵循了约定的话,那么他应该早在中午便出发,往大兵团驻地转无棣郡河口处,寻白有思......换言之,这位才是真正的关键信使,而前两位信使更像是某种保险;
最后一位信使......或者说向导,就是张公慎,他还没有出发,但是明日一旦开始突围,他将立即北上,替黜龙帮寻找西北面的接应部队。
张首席装模作样,当着罗术的面不停下达指令,派遣使者,而罗总管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对方在自己的中军大帐门内发号施令,一直到事情平息,张行也准备离开。
“张首席。”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热血退却后忐忑起来,罗术起身相送的时候,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迟疑片刻,忽然来问。“我外甥秦二郎现在在何处?”
张行一时恍惚,随即来笑:“我也不知道......说不得是被关在黑牢里了!”
罗术也只是胡乱点头,他怎么可能关心一个妻家外甥?实在是刚刚做下一个天大的决定后,回过神来渐渐心乱如麻,以至于不知所措罢了。
当然,秦二并没有被关在黑牢里,但他的境遇也与坐牢无异,甚至更糟糕。
实际上,就在张行被围的时候,秦二郎也可能遭遇到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时间......他琵琶骨处因为曹林出手而造成的伤病,这数日内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日益加重,真气不能运行,筋骨不能活动,宛若一个废人一般躺在了龙囚关后的关市客栈内,苦捱罢了。
而就在这一日,龙囚关周边有消息传来,说是李定本部大队,居然已经从东南路进入了轘辕关。
闻得讯息,不顾天色已黑,当然也有关外黜龙军大举离去的缘故,龙囚关守将尚师只率亲卫护送着一人离开关城,准备连夜赶回东都城内以作迎接。
不过,当一行人经过关市某处路口的时候,守将尚师生胯下坐骑却忽然畏怯不前。
尚师生愣了愣,旋即大喜,便看向身侧老者:“张公,正愁没有给司马大将军的见面礼呢,如今居然在这关市里遇到一匹极品的龙驹,岂不是天意?!”
老者,也就是张世昭了,似乎有些心事,只是心不在焉来答:“天意难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