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以为,无论是薛公的态度,还是曹皇叔讯息对东都兵马的影响,都不可小觑。”李定站在一旁,同样披甲,而且扶剑,宛若什么心腹下属一般肃立。“还是要重视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白横秋收起军笺,负手在帐内踱步。“其实说个清楚,就是我突然发动,而且有抢机趁势的举止,所以局势虽然成了,但人心不附……于是薛公忌惮我,东都兵马不稳,这都是理所当然……甚至,就是此地兵马难道就稳了?”
李定装作听不懂一般,当场哦了一声:“确实,白公兵马虽然是太原募的,但军官多是关西名族,自然想着先取关中……这两日我跟他们也都聊了一下。”
“但也有支持我先打一下河北的,晋地本土世族就很上心。”白横秋回过头来,依旧笑眯眯。“怀通公会与薛公一起赶过来。”
李定立即点头,然后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所以,白公的意思是如何?难道就要听之任之,不管了吗”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白横秋收起笑意,昂然来答。“想要解决这个困难,就只有不管!”
李定微微茫然,但几乎是瞬间,他结合着对方这次初见面说的话,却是即刻醒悟过来:“白公的意思是,不管不顾,亲身率太原本军主力,直扑上去,只要打赢了、击退了,甚至只是交战了,其余各处人心晃动的兵马,反而都会收起三心二意,一起扑过去?”
“不错。”白横秋打量了一下李定。“李四郎,你果然是关陇新一代才俊中最拔尖的一位……老夫没有看错人。”
“将心比心罢了,若是我,也会这般做……”李定干笑了一声,却又略显失神。
“那就这么做罢!不管其他人,也不管张三这厮会不会继续留在原地,咱们只直直扑过去,二月初二便可接线,初三便出全力交战!到时候,不管河北人心如何动荡,也不管张行使了多少手段,做了多少建设,只一举压上,不论结果,一口将他咬在嘴里,这样即便他有所依仗,不能速胜,也能困死他,坐待黜龙帮自解,而河北可定!”白横秋言语清朗,衣甲阵阵,气势十足,俨然成竹在胸。
话到这里,英国公肃然看向了李定:“到时候,我亲率太原募军为主攻,你为我后!”
李定无话可说,只能俯首。
PS:感谢吴牧老爷的又一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