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不是挺怕冷来着,怎么这会不赶紧进屋反倒搁这外边吹风?而且……”洛凡从树枝俯视地面,“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高处不胜寒。”
“今晚有双星伴月耶,这观赏位绝佳好吧。”仰头而望,透过枝叶间隙足见两颗星与下方的弦月构成笑脸。“心情好点没?想不到你会对这么个一月女友用情至深。”
“感情深浅跟时间长短又没必然联系……又或者,不全是情爱,还有愧疚。”他在备忘录上编辑着什么,“不说我了。那你呢?已经能平静面对他消失的现实了?”
“消失?哪有,他一直都在,只不过换了形式。”说话间,凡尔斯下意识指向自己的心口。
“我明白了,他始终活在你心里。”
“不是,我……习惯性动作,别过度解读。”大抵是做贼心虚,当即放下手,刻意回避目光,“你还在坚持写日记啊,我还以为廖曼沙闹了那一出……”
“以我这小说情节般的魔幻经历,正常人谁会当真?也就她那样的神经病窥探隐私不提,还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是在为民除害……如果将来我想搞副业,没准真可以从这方面做文章。”
“好啊,我很期待,不知到时可有机会拜读?”笑容收敛,忽而心生无限慨叹,“不知不觉间居然共生十五年了……尽管相识只占三分之一,也仍给我留下了不少难忘的记忆。过些时日解药炼成,你将不再面临性命之忧……前提是要有勇气吃下,加油吧。至于Haze,交给相关人员处置即可,你只需告别过去,迎接自己憧憬的新生活,明白?”
“蛊毒解,按说你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为何不回归故里,反而要掺和诛邪之事呢?你和他关系还不好。”
“假如只有尹天麒,那我完全可以事不关己。但……秦闫也参与了。虽然分得清他跟千夜是两个不同个体,不该对他如此上心,可终究放不下。”双膝并拢,托住下颌,“我能做的十分有限。不过,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最起码我还可以尽力保全他。”
“时候不早了,风大降温,早点回去休息吧。”适逢许煋玄出来接电话撞见他俩,叮嘱。
“知道了,马上。”
“……这个春节,你就全身心放松,过个幸福安康年。之后,公司拟于3月4日召开董事会会议,届时我将卸任,你则获得提拔,接替我的位置。想必你期待已久了吧?没记错的话,那天还是数九,有转变的寓意。祝贺你,许总。”
听罢,许煋玄缄默无言,直至对方先行结束通话。这一日,来得太突然了,他甚至完全没有做好迎接的准备。犹记上个月凌煌对自己的能力明确予以肯定,但……他才发现,自己业已习若自然,并深深热爱自己的岗位。
他在雪地中驻足了片刻,回到屋内。慢悠悠翻上床,将身子缩进被窝里,却发现第二人的存在。
“天麒……?你这是困迷糊了吧,走错房间了。”许煋玄将人薅出来,顺手打开床头的小夜灯。
“怎么可能,显然我是有个人目的。”尹天麒圈住对方的双肩,稍一发力令其扑入自己怀中,“阿玄可真见外啊,小时候同床共枕不是家常便饭?”
“你自己也说了,那是孩提时代,现在不同了。”
“是啊。恋人,有何不妥?”
“不是,我以为……”
尹天麒倏地伸指抵住许煋玄的唇,神情庄重。“你若依旧迷惘,无妨。这一次,我会让你字字了然于心。我啊,不想你当我的兄长,而是终身伴侣。”
闻言,他无以回应,手却是碰触到尹天麒的身体,而后缓缓撩起上衣。
“学会主动了?不错不错,我很满意。”
之于尹天麒的言论,许煋玄不做任何评价,反正这家伙自幼就像个无赖,随他去吧。
他的手在每一寸肌肤上游走,轻抚。借微弱灯光看清那遍体纵横交错的伤,低声:“比印象中又增添了不少……你本不应经受这些,如果不是因为代我承袭道法。”
尹天麒听出了话中的自责与歉疚,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敛眸,眉目舒展。“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你对修道压根没有半点兴趣。况且……有天赋,但不多。”
“我也曾憧憬过你我并肩作战的未来。可既然,在我后方就能护得你周全的话,苦点累点都无所谓了。”出其不意,搂紧人翻滚半圈互换身位,覆压住许煋玄的身子,发丝垂落至对方的脸庞上,似在有意无意撩拨,“多年以来,我未有丝毫责怪你的意思。但也是时候认真回应我,好好补偿我了吧?别让我再继续等下去。”
“……在那之前,我想确定一件事。”许煋玄制止了尹天麒的行为,偏过头,视线落定在距离不足三尺的双剑处。寒芒与炽光交替隐现,不曾泯灭半分。“你细思过没有,这条路……何时才算尽头。”
“当然。”他不假思索答道,“待下一代成长到足够独当一面之日,即是躺平之时。我都想好了,等解决完那些个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