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五皇子李谨听了这话,顿时来了兴致,眼前这个七皇子李安平,虽然出身寒酸,却很少向他们这些皇兄开口,甚至寻常往来得也很是稀少,如今,这李安平竟然主动登门,开口求助,也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
于是,五皇子李谨便是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七弟那便只管开口,若是为兄能够做到的,断然不会推辞。”
李安平闻言,点了点头,心中虽然对李谨这话没抱多少信任,但口中却是继续说道“皇兄既然如此言语,那安平便是坦率直言,今日安平前来,是要请皇兄出面,救一户人家。”
“救一户人家?”五皇子李谨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疑惑神色,“七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家,竟然能够劳动七弟大驾,亲自前来求情。”
七皇子李安平闻言,微微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回皇兄,这户人家,皇兄也是知道的,那便是广源城城西,回燕街之上,那一户姓严的铁匠。”
李安平这话说完,五皇子李谨的脸色,顿时大变,半晌之后,五皇子李谨才开口说道“这严氏一家,为兄倒的确是知道,大概半个月之前,为兄还专门去过那回燕街上的严氏铸铁铺,但后来,听说这严氏一家,见财起意,私吞了买主的一批价值连城的财物,因此而被人家扭送至西署衙门,既然如此,严氏一家自然有官府审判处置,是死是活,自有大阳律例来依例判决,如此,方才是国家长治久安之遵循,而今日七弟前来寻我,要为兄相救于那严氏一家,倒是让得为兄很是为难。”
“若是为兄插手此事,则又将那大阳律例,置于何处。”
七皇子李安平闻言,心中暗暗冷笑了一声,眼前的这位皇兄,正可谓厚颜无耻之极,明明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这件事,到头来,在他口中,反而变成了严氏触犯法纪,理当受到法纪的惩罚,而他作为皇子,则要身先垂范,坚决站在维护大阳帝国律例威严的一边。
尽管心中早已对这位皇兄的虚伪有所耳闻,但今日亲眼得见,李安平却是震撼不已。
一边不择手段栽赃陷害严氏,一边又跳出来做大阳律例的坚决捍卫者,这等昧着良心厚颜无耻的事情,这位皇兄看起来很是轻车熟路啊。
但是,眼下事情紧急,李安平只得暂时抛开心中的恶心感,接着说道“事情的经过,的确如皇兄所言,但是,现在却是有人,看中了严氏一家的那一传承百年的铸造手艺,并且愿意出大价钱,与当时的买主进行和解,只求能够换得严氏一家安全无虞便可。”
李安平这番说辞,实际上是情急之下,随机应变,想出来的理由,不料,竟然好巧不巧,与张九阳相救于严铁杵一家的原因不谋而合,而至于愿意出钱和解,则是张九阳来此之前,便是告诉第七皇子李安平的,张九阳心中清楚,如今的五皇子李谨,如果拿不到半点真切的好处,他断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严氏一家。
待李安平这番话说完,那五皇子李谨顿时眼中闪过了一道惊讶的神色,“哦!竟然有这等事情,这广源城之中,有谁愿意为这严氏一家,拿出如此一笔天价巨款,来换这一家子保全。”
七皇子李安平闻言,便知李谨此话是在试探自己刚才所言的真假,于是李安平当即便是答道“回皇兄的话,那愿意出钱与买主和解的,不是旁人,正是这广源城之中的和府。”
“和府?”五皇子李谨闻言,顿时眼中一亮,然后点了点头,“和府如今富可敌国,倒的确能够陪得起这笔巨款。”
五皇子李谨这话说完,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让得李安平心中冷笑不已,同时,对今日这一事的成功,也多了几分期待。
“没错,正是和府,而且和府表示,只对那严氏一家感兴趣,和府愿意出这一价钱,便是只为保严氏一家的性命,至于其他的,和府没有提,为弟也没有问。”
五皇子李谨何等精明,七皇子李安平这话的弦外之音是,和府出钱的目的,只是看中了严氏一家手中掌握的铸造技术,而至于严氏那传承了百年的铸铁铺与铸铁铺之下的那块地皮,则是不在和府要保的范围之内,你五皇子李谨不是想要那块地皮吗,那你拿去便是,只要把人交给和府就行。
王府正堂之中,七皇子李安平的目光,与五皇子李谨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相撞,七皇子李安平的目光仿佛在说,“皇兄,你不就是想要那块地皮吗,如今地皮与一笔意外之财,两者皆得,这对于你来说,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而五皇子的目光却是在说“李安平啊李安平,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到要来找我德王的,难道,你知道了点什么风声。”
“哼,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区区严氏,本皇子看得起他的地皮,那是他的荣幸,一个贱民而已,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不识抬举。似这等不知好歹的贱民,本皇子说他有罪,他便是有罪,无罪亦有罪。”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锋了片刻,终究是那五皇子先开口,“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