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阳这话刚一说完,原本那已经心中一片绝望的耿满两人,见到当朝宰相发问,便是连滚带爬,来到老宰相司空伯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啕哭道“请宰相大人明鉴,我等下人车夫,如何敢刻意冲撞二皇子殿下马车,就是借我等三百个胆子,也是不敢啊!还请宰相大人,主持公道!”
耿满两人说完,当即便是“嘭嘭嘭”叩头不止,直叩得额上鲜血直流,在小命危在旦夕的当口,耿满两人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老宰相司空伯,听了张九阳耿满三人的话语,便是回身,走到了那一脸冰霜的二皇子李桀身前。
两鬓花白的老宰相脸色淡淡,看定二皇子李桀,然后说道“皇子殿下,这三人,刚才老臣已然问过了,应该不是蓄意冲撞皇族车與,而且,以老臣看来,在这大阳帝国之中,皇城之内,没有人胆敢,有意冲撞皇族马车!”
“而依大阳帝国律法,冲撞皇族车驾,只要不是蓄意而为,且无皇族人员伤亡,便只可治活罪,不可治死罪!”
“这是当今陛下,当年继位之时,便是已然颁告天下了的,因此,老臣以为,皇子殿下今日之决断,有失妥当。”
那二皇子李桀闻言,却是冷笑了一声,道“老宰相此言差矣,那和府其他人等,或许不敢蓄意冲撞皇族车驾,但那张九阳,以本殿下看来,却是大大有胆的,刚才老宰相未至之前,这张九阳便是全程倨傲站立,不曾有丝毫带罪之心。”
司空伯闻言,摸了摸颌下的胡须,然后缓缓道“依老臣看来,没有人会在这广源城街道之上,自寻死路,老臣刚才询问于张九阳时,见他神志清醒,不似那坏了脑子,要在大街之上,刻意冲撞皇族马车,然后自己找死之人,因此,老臣觉得,那张九阳所言,应该是真话。”
司空伯这话说完,那二皇子李桀一时间哑然无语,这司空伯言语犀利,话中还暗含讽刺二皇子之意味,但二皇子李桀,却又奈何这老宰相司空伯不得。
但是,早已铁心铁意要杀张九阳的二皇子李桀,又岂肯善罢甘休,他冷哼了一声,却是继续说道“纵是如此,那又如何,此人冲撞皇族车驾在前,态度倨傲跋扈在后,本殿下就算他不是刻意冲撞皇家车马,单凭对皇家傲慢不尊此一条,便是足以将其治死!”
老宰相闻言,谓然慨叹一声,淡淡扫视了那依旧傲立原地的张九阳一眼,然后缓缓说道“皇子殿下,老夫侍奉陛下多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如今年事已高,时常感慨年轻时追随陛下身侧,造下诸多杀戮,夜梦之中,时常惊醒,每每恐大限将至,故而处处为善,厌倦血光杀戮之事非常,今日,老夫心中难忍,故而能否请二皇子殿下高抬贵手,怜悯老夫之老迈如风中残烛之衰弱心情,放过那冲撞了殿下你的和府三人。”
二皇子听了老宰相这一席话,顿时一脸震惊,半晌之后,方才缓缓问道“老宰相与这和府张九阳,可是相识?”
司空宰相闻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自是不识,皇子殿下不必诸般猜想,老臣适才所言,皆自肺腑而出,年迈衰老之体,厌倦血腥,今日既然撞见,不知二皇子殿下,可否应允老臣,老臣今日若是不管,则这广源城之中,势必又将多出一桩杀孽,老臣日夜想求一个心境平和,若是视而不见,放任不管,那老臣心中,势必将久久难以宁静。”
那二皇子李桀,闻言顿时脸色难看至极,在这广源城之中,二皇子李桀向来最为无所顾忌,但是面前这位,乃是自家老爹最为信任的大阳帝国重臣,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去理会的。
但是,二皇子李桀心中,对那张九阳,是恨之深切,今日之机会,全然就是斩除这张九阳的天赐良机,因此,在二皇子心里,却也十分的不情愿将张九阳就此放过。
沉默了半晌之后,二皇子李桀终是继续开口,“宰相大人,今日这张九阳,你是非要本殿下,放之不可吗?”
老宰相司空伯闻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皇子殿下,还请看在老臣风烛残年之际,怜悯一番老臣,老臣感激不尽。”
那二皇子李桀闻言,双眼微眯,久久看定司空伯,半晌之后,终是冷哼一声,点了点头。
“既是老宰相开口,那本殿下便依老宰相所言,今日,这便放过这和府三人!”
“但是,和府三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皇族这一车驾,价值万金,和府今日,须得十倍偿之,且这和府驾车之车夫,须付有司,予以重处。”
二皇子李桀这话说完,便是提起长剑,走到哪和府的车驾之前,然后冷声喝道“今日之事,既然是因这两匹性情暴躁的马匹而起,那这马匹,便就是杀了也罢!”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二皇子李桀这话刚刚说完,张九阳尚还不及开口的时候,那二皇子手中的长剑,便是“哐啷”一声猛地拔出,然后挥剑猛斩,锋